時橙交出結婚戒指設計圖紙後,宣告江宴移的督工身份正式走向終結。
沒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江宴移果然搬了出去,時橙見到他的頻率低了許多。
婚禮将至,兩邊的親戚朋友們都需要安排。
李夢遙吵着要辦婚前告别單身派對,“一定要辦告别單身派對的原因有三!一,這是你走進婚姻殿堂前最後一段單身時光,值得紀念。二,這是你走進婚姻殿堂前最後一段單身時光,值得懷念。三,這是你走進婚姻殿堂前最後一段單身時光,值得祭奠。”
“不辦。”時橙欣然收下建議,然後果斷拒絕,“紀念和懷念我可以理解,祭奠是什麼鬼!?”
李夢遙掰着手指,給時橙分析,“成年人的生活總是充滿身不由已,而婚姻便是把自由徹底埋進墳墓裡的最後一抔土。所以要祭奠此刻的自由,也許你以後仍然可以擁有自由,但絕不會再是此刻的形狀。”
時橙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借杯沿擋住微微翹起的嘴角。
錯了。
她的自由并不會因此消失。
相反,更大的自由正在不遠處等着她。
——
Night内。
楚風先斬後奏,擅自幫江宴移喊來二十幾個人,張羅好了告别單身派對。
黎豐佯裝抱怨,捶了下江宴移的肩膀,問道:“最近忙什麼呢,哥兒幾個的飯局都不來。”
問完,包廂裡響起笑聲一片。
這還用問!
快結婚的男人,除了忙着和未來老婆在一起,還能忙什麼?
見色忘友的道理,永不過時。
以往面對類似于告别單身派對這樣熱鬧的場合,江宴移總是習慣沉默。
今天他罕見地搭腔,卻率先望向黎豐身側坐着的趙厭行,挑眉問道:“你覺得他長得怎麼樣?”
趙厭行扭頭,對上黎豐的側臉,仔細觀察。
黎豐輕咳兩聲,在趙厭行打量的目光中不自覺起了範兒。
他挺了挺脖子,正襟危坐,想象自己是一名超模。
趙厭行得出結論,“老實說,在我們這幫人裡,并不具備競争力。但放到全國14億人口中,尚且能算中遊水平,能看。”
黎豐:“……”
江宴移笑了下,輕輕搖晃酒杯,“這就是我不去參加飯局的理由。”
黎豐:“?”
江宴移瞥了眼黎豐,淡淡道:“看習慣了家裡的女演員,再看你這張臉,反差太大,對我的胃口不太好。”
趙厭行來了勁兒,怕黎豐聽不懂,扒着他的耳朵補充解釋道:“就是說你醜的意思。”
黎豐露出核善的微笑,用了十成十的力,一巴掌狠狠拍在趙厭行的背上,“我是長得醜,不是耳聾,更不是腦子有問題,聽得懂,ok?”
對面的楚風幽幽道:“其實,它還有另一層意思。”
趙厭行:“?”
黎豐:“?”
楚風學着趙厭行的語氣,“就是說他家女演員秀色可餐的意思。”
酒液跟随着江宴移晃動酒杯的節奏泛起漣漪,折射出碎鑽般的璀璨。
他挑了下眉,沒否認。
趙厭行:“……”
黎豐:“……”
包廂裡陡然變了氣氛。
有人還沒見過時橙,忍不住好奇,“有這麼好看?”
見過時橙的表示:“真的好看。”
江宴移一哂。
這些人的膚淺,也是導緻他不愛搭他們腔的原因之一。
長得好看隻是時橙最微不足道的優點之一。
她更耀眼的地方是才華。
他拿出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上次拍的結婚戒指設計稿,180°展示半圈,“她設計的。”
簡單四個字。
振聾發聩。
“哥有老婆”式的優越感已經顯露無疑。
“靠!你認真的?”
“認真很久了。”
“……”
在圈子裡見多了為家族利益選擇聯姻,剛得知江宴移要結婚的消息,大家出于慣性,下意識将他的情況劃為這一類。
畢竟誰讓他長了一雙多情眼,實際卻冷情冷性,似乎天生和“愛情”二字絕緣。
世界上唯一能打動他的,大概隻有可以切實到手的利益。
結果,這人趁他們不注意,搞起純愛了!?
見不少人驚掉下巴,黎豐有種終于找回場子的感覺,心情頓時大好。
挺好,他不是最後一個受到這個消息沖擊的人。
“江姐,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當着我們這幾個單身狗的面,你37°的嘴巴裡怎麼能講出如此冰冷的話。”
想起“江姐”這個外号的來源,江宴移眸底浮現出一層淺淡的笑意。
他惬意地後靠,寬肩舒展,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半晌後,他微微擡了擡下巴,“再喊一遍。”
被他點到的人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啊?”
喊什麼。
江姐?
那人立馬閉緊嘴巴,并且比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他哪兒還敢再喊一遍。
天知道江宴移現在的笑容有多讓人瘆得慌!
——
婚禮當天。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本次雇傭的專業婚慶團隊曾為影帝影後的結合打造過一次世紀婚禮,其排場之大,至今仍是明星婚禮中的标杆。
而江宴移和時橙的這場婚禮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影帝影後的婚禮有贊助商重金支持,從婚禮現場布置的鮮花,再到所有人見證下交換的結婚戒指,上上下下所有一切,加起來價值上億,但影帝影後不僅不用出錢,還反過來有得賺。
江宴移和時橙婚禮的豪華布置花錢如流水,則全是從江宴移卡裡劃走的真金白銀。
光為了方便接送賓客,就準備了十架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