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轉來頭來看他,仍不言。
“聽說他喜甜,我也該帶上兩盒芳食齋的點心去與他說道說道我家那侄女……”
“胡說,我家李副将喜辣不喜甜!”士兵開口了
唉呀,對上了。
“哦哦哦,那是我記錯了,他那手上的疤可有得去,我家還有一個祖傳的秘方,祛疤效果無人能及……”
“又胡說,疤在頸後,不在手上。”士兵又答。
啊?不在手上,主事懊惱,這賤民就是賤民,謊話連篇,自己要死了還要拿他墊背,如若他冒冒失失進去擾了副将,失了體統,還不被他亂棍打出,丢了這頂烏紗帽?
哼,真是氣煞我也!
主事氣急,準備回刑部給那賤民再補上一頓棍棒,這時正巧李深騎馬帶着一隊士兵從外面辦差歸來,下馬看到刑部主事一臉鐵青正要乘轎離去,随口問道:“主事來營邊有事嗎?”
“無事無事,幾個刁民無理取鬧,準備回去料理料理。”
主事恭敬回完,上了轎,嘴裡嘟囔:“哼,什麼鄭雲兒趙雲兒,都是賤人……”
李深隔着車簾聽不太清,隻聽見主事說着雲兒雲兒兩字,心中一怔,不敢有想,還是去揭了那主事的車簾,多問了一句:“主事在說什麼雲兒?”
主事大驚,不會李副将心中真有個什麼雲兒吧,連忙遞上那白紙。
“将軍請看。”
李深散開那白紙,借着月光細看。
轟,明朗夜空好似劈過來一道雷,怔得李深臉色全失,喘不上氣。
李深抓緊那張紙,拔腿就跑進營去,主事看李副将慌慌張張,火急火燎跑進去,中間還踉跄了下差點摔倒,心中大呼。
有戲!
李深狂奔到虎威營議事廳,公子李子槿正與一群官兵讨論京中安防搜查之事,見李深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慌張異常,疑惑問:“出了什麼事?”
李深站穩,死死盯着公子,不說話。
李子槿看他眼裡都要噙上淚了,知道有重要事情找他,便起身對其他将兵說:“你們先議着,我去去就回。”
便出了門帶李深去了一邊,眼下無人,他又問:”怎麼回事?慌裡慌張。“
李深遞上那張紙。
李子槿也散開借着月光來看。
救我!屬名鄭雲兒。
那兩個大大的血字像記憶中伸出的一雙垂死血手,死命攥緊他的心髒,攥得他打翻回憶,混沌中那個模糊又熟悉的背影轉過身來,臉部輪廓逐漸清晰,慘淡一笑,對他遠遠呼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