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親信,你也是死路一條。”
那人先是低聲輕笑,随後笑中帶了嗚咽,“死又何妨,總算能死個痛快,也比給人當墊腳石好。”
他回想起剛剛這人與夜行衣者的對話,“你剛說,金丹不在你身?”
這人語氣加重,“你也來尋金丹?”
他點點頭,“我隻想拿去邀賞。”
“呵,誰告訴你金丹在我這兒,我知道了,是林随歡吧,你被那個女人騙了,金丹在她身上。”
現下隻是聽到林随歡三字他已握緊刀鞘,接二連三被她耍弄,這個毒女,他沉住氣,“先不說了,我先替你療傷。”随後盤坐于那人身後運氣先為其保命。
之後将人挂在身上輕功點地直奔醫館,又尋了處客棧安置其身,待一切安頓下來,兩人圍坐桌前。陸君淮問道:“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一拱手,“在下李珂,多謝陸大俠救命之恩。”
他回以一禮,“不必言謝,意在與君合作。”
“大俠有何想法,李某洗耳恭聽。”
他思索了下,道:“我想替哥哥洗去冤屈,你可願出庭?”
“本就是這打算,義不容辭。”
“你必得将功折罪才能保命,所以你我二人不如拿下飛镖楊等三人,帶他們見官。”
李珂沉思片刻,說:“李嶽昌現下怕是出城逃命去了,林随歡和飛镖楊本就是涼州人士,那毒婦想必不用多說,隐姓埋名躲在青樓,倒是飛镖楊正是涼州镖局領頭。”
“這麼說來他就在城中。”
“不錯。”李珂回答。
“你先養傷,過幾日我們從長計議,我還有事需得回去了。”說罷從懷中取出錠銀子放在桌上,提起劍便要離去,心想少爺該醒了,不想讓他知道這些血腥事。
卻見李珂徑直跪下抱拳,“謝過陸大俠,李某必定盡心竭力。”
忙伸手扶起,“不打不相識,以後你我以兄弟相稱。”
李珂又一抱拳,“小弟見過陸兄。”
二人告别後,陸君淮回至小院,先換去沾血衣物後,輕手輕腳推開小少爺屋門來至床榻邊看他。
他倒酣睡着,不知做了什麼美夢還砸吧着嘴,不覺眼神溫柔下來,伸手輕輕撫他的臉,這人臉隻有他手掌大小,想來也是正常,不過是個十八歲的無愁少年郎,看了半晌,低頭在其額上印下一吻。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同他結為夫妻,這是自己在這世上最後的心願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再看陳星川,這幾日倒有些小小甜蜜的煩惱,從解毒醒來後,那人便褪去周身銳氣,全然溫柔呵護,自己不論做什麼一擡眼總能瞧見他柔情似水的眼神,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再或是讀書也好寫字也罷,甚至是練劍時,時常腰後攬過道手臂,下巴随之擱在他肩膀,還要用化糖的語氣在耳邊說些撒嬌般的話。不過這人對自己越好,越是愁上心頭,該怎麼跟父母提起成親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