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走進房間,輕輕掐了一把小狗尾巴,就見驚墨匆匆忙忙把尾巴收起來。
微生瑾仍是眸光撚月、笑意盈盈地與他說,“其實尾巴很可愛,不用藏起來的。”随之,湊到耳邊蹭染過耳垂,“抱歉,我這個人有點笨。不知道該叫你小白呢還是驚墨呢?”
感受着因似有若無沾染潮熱氣息,耳朵而變得漉漉赤紅,驚墨又驚又喜轉頭,看着坐到自己身旁的人。
微生瑾眸色似月柔,卻藏着一份憂思,“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曉。隻是我暫且無法做出回應。”
舞女與将淚是雌雄仙魔雙劍。
作為其中仙劍舞女的劍主,眼下将淚遍體鱗傷的出現,将淚身上的鞭撻傷是何人所為尚未查清。
微生瑾不能隻顧自己成親歡愉。
驚墨明白他有自己的顧慮,“我明白,我會尊重小瑾你的所有決定。”
神色轉回自若,微生瑾揉弄把玩着他的那條黑色尾巴,用他弟弟寒愫的話逗趣逗趣他,“你弟弟可說了我要是哄不好你,不給我飯吃呢。現在哄好了,不用餓肚子了。”
“他說的孩子話。”驚墨也麻溜跟去廚房,給他打下手。
趁着等飯吃的時間,許奉雪拉着行不落就跑,“師尊師尊,快跟我來。”
行不落低頭看着拉進自己的手跑。
仿佛時光流溯,回到了四年前雀淺山谷,許奉雪也是這樣拉着他就跑,到小溪旁挖了兩隻小螃蟹和他說“蟹蟹”。
為了制造驚喜感,在到地下的時候許奉雪特意捂住行不落眼睛,示意師尊慢慢地往前走。
早已經破了境,即便行不落不去視物,依舊能清楚感知到潮氣和熱流,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想到他聽不見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走到溫泉跟前,許奉雪把手從他眼睛前挪開,“近來師尊一定沒好好休息,泡個溫泉放松放松。”說罷,便直接動手幫行不落解外裳。
行不落伸手阻止他拉住外裳,想要問他話,不偏不倚地撞進那雙寒星爍爍的眸子。
察覺到師尊不怎麼喜歡自己準備的溫泉,許奉雪略有些失落,解釋起來,“溫泉準備的是倉促簡陋了點,我想着師尊以前有泡溫泉的習慣的……”
行不落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嫌棄的意思,在他手心寫下:你也泡一會兒。
“噗通~”剛想說回去看看将淚的情況,行不落已然把他連人帶衣拽進溫熱的水裡,強行被變成一隻落湯雞。
胡亂擦了擦眼眶水漬,許奉雪嘟囔着,“全濕啦,師尊你這樣,我會沒衣服穿的。”
堂堂魔羅聖君,沒有換洗衣物當真讓人笑話了去,行不落擡指間岸邊多出兩套衣衫,金線梅紅。
金線梅紅,記錄着是他初次見到披着赤色狐裘的耀眼少年,規規矩矩喊他“師尊”時的模樣。
他托了公西乾打點,才尋到一線千金的頂尖繡娘制的新衣,原本是給許奉雪的十六歲生辰禮物。
可惜,一直未能送出。
一想起搶親穿的是女兒家嫁衣,許奉雪恨不得分分鐘切腹自盡,臉都丢光光了,暗暗吐槽:師尊你故意的吧!
蒸騰水汽熏得人睡意濃濃,很快許奉雪和行不落皆閉目養神,一股充斥厭惡感的魔氣缭繞在兩人身側,似有一根藤蔓纏住了許奉雪的一條腿,企圖将他拽進深處。
“水裡,有東西。”
兩人相依而眠,但凡有半點動靜行不落同樣感知得到。迅速潛入水中查探情況,這才看清一根無根鞭子一上一下扯着許奉雪的腿,關節綻骨像是被野獸咬爛。
擔心割斷鞭子再傷及許奉雪,行不落隻是用手拔斷那鞭子纏繞部分,抓來幹淨衣衫給許奉雪裹好,抽了軟布腰封遮住他眼,不讓他去看腿傷。
“師尊你遮我眼睛作甚?”許奉雪把疑問出口,随手扯了蒙眼睛的軟布竟然發覺扯不下來。
不是,師尊居然玩得這麼瑟瑟的嘛?
随之而來,雙腳騰空而起,身體一側緊貼着濕熱淺香的胸透,是師尊将他抱起。
視覺與聽覺屏蔽下,觸覺感官放大,摸到師尊胳膊颠浮,說明腳下步伐很快。
師尊很着急。
“嘭——”院門是行不落硬生生踹開的,好在,隔間裡将淚睡得沉并沒響聲吵醒。
“奉雪的腿遭什麼啃咬了!”好不容易閑下來喝口茶,月江晚屁股都沒坐熱,又要搭手幫許奉雪處理傷口。
撥弄仔細檢查了一圈傷口,月江晚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腿上根本沒有傷口,隻有勒痕。”
“怎麼可能?”行不落親眼所見許奉雪腿肉有咬爛痕迹,如今看卻什麼都無。
後知後覺想到自己去拔斷鞭子,翻看掌心,果然指腹上盡是麻痹痛覺了的血泡,“是夢魇魔君,他是沖我來的!”
“這鞭傷……”月江晚看這傷和勒痕越看越眼熟,“将淚就是被夢魇魔君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