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女迎賓問:“請問先生喝哪一名茶?”
荀古:“我不喝茶。”
荀古就看着最後面兩個迎賓員退到了原來的位置,站好。
女迎賓又問:“請問先生挂名哪一姓?”
荀古:“我姓荀。”
女迎賓員的臉色就這麼十分自然地變了,與她的臉色一同做出反應的是另外幾個迎賓員全部退回原位,站好。
女迎賓員臉上還挂着營業性的微笑,她試圖給荀古解釋:“是這樣的先生,我們這裡不點茶、不挂名,不予接待。請您到别的去處吧。”
荀古笑了:“不點茶,不挂名,不予接待,石頁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呀,他說随我來,來就有酒,還是好酒。”
“石頁?”女迎賓員扭頭和身後的幾個迎賓對視之後不久,酒樓裡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跨越玻璃轉門的瞬間微笑上臉,出來時禮儀到位:“先生您好,我是本店負責人,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荀古微微颔首:“我要吃飯。”
男人依舊微笑:“好的,不知先生要點什麼茶,挂哪一姓呢?”
荀古好性子:“不點茶,不挂姓。”
“好的,那麼推薦您來的是哪一位呢?”
荀古:“我自己發現的,沒有誰推薦我來。”
“好的,那您來我們這裡是為了做什麼呢?”
荀古:“吃飯,來這兒當然是吃飯了。”
荀古知道這個負責人想親自從他嘴裡聽到“石頁”這兩個字,可他偏偏不想說,剛才已經提過了,一次就夠。
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荀古也是不耐煩:“我能進去了嗎?”
男人微微側頭,耳麥裡不知聽到了什麼,側身讓開:“當然可以,先生請進。”
二樓包間和三樓宴客大廳有特别要求,荀古進來也隻能在一樓開放大廳用飯,他不計較這些。
拿着菜單翻翻看看戳戳點點要了一桌子菜,服務生下去備菜,荀古吃着免費的西瓜悠哉悠哉。
這裡環境不錯,西瓜也好吃,但上菜速度是真的慢,比白桦腦袋的反應速度還慢。
等待着,等待着,等來了最開始的那個男人。
男人是空着手過來的,身後也沒跟别的什麼人,一過來就先欠欠身,繼而說:“先生,很抱歉,您不能在這裡就餐,請您移步。”
荀古一點不意外,不過也沒有離開,他擡擡下巴,所指的方向是一進大門正對着的一幅畫像,巨幅畫作,一定很值錢。在畫作的下方墨字十分張揚地寫着一個名字和好幾行介紹。
姓名:石頁。
男人順着方向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微微笑:“先生請您移步。”
荀古也笑了:“我跟人說好在這裡,人還沒到,我怎麼能先走呢?”
男人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皺眉頭:“您是說,您約了石……先生用飯?”
荀古點點頭,沒有說話。
男人這邊去了這麼久,一定是核驗過得,可既然敢這麼直白的攆人,就說明結果并不像荀古說的這樣。
隻是荀古的神色實在鎮定,讓男人心中再次起了疑心。
荀古體貼:“你看我也聯系不到他,要不你幫我問問他什麼時候來,千萬要直接問他本人。”
“您姓什麼?”
“荀,荀子的荀。”
“稍等。”
男人欠身離開。
荀古拿起最後一塊西瓜,甜,真甜。
男人再回來時外頭天已經大黑了,想必男人為了聯系到這個叫“石頁”的人費了些功夫。
男人過來請荀古上二樓包間,荀古哼笑一聲,起身跟着往二樓走,路過西瓜車的時候拿了一杯很濃的西瓜汁。
二樓包間更加雅緻且高端,一看就是用鈔票堆起來的。
男人帶荀古來到“松風”門口,荀古擡頭看了眼門上“松風”二字,男人推開門,荀古走進去,香味撲鼻而來,原來是荀古之前點的飯菜已經準備妥當。
男人請他入座,說:“石先生工作有些忙,讓您先吃,您有任何需要可以叫我們,請慢用。”
荀古很聽話,男人要他吃,他就真的美美的品味起來,轉來第三道菜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走進來兩名穿制服的警察,警察問詢荀古姓名,等荀古說了以後二話不說拷起來走人,任憑荀古怎麼掙紮辯解也隻拿了一杯西瓜汁,那大塊的西瓜太遠了,夠不到。
二進宮,荀古一如第一次那樣放松。
審訊室裡,兩名沒見過的警察問他話,他一個字不說,直到警察查到他出逃過一次,這才讓他發出了一聲咳嗽聲。
警察覺得他心虛了,一定有所隐瞞。
荀古覺得一定是涼的西瓜汁喝多了,受涼。
拿保溫杯的老警察姗姗來遲,進來後還似笑非笑地對着荀古,荀古擡擡手,那老警察便讓人把他的手铐打開了。
“歡迎回來。”老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