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頁的驚慌已經被透支了,他現在再驚訝的事情,也不過張張嘴咬咬牙,再低頭思考一下。
“安琪是……”
“我妹妹。”
石頁倒吸一口涼氣:“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不做什麼,”荀古慢條斯理的,“我想着你的故事總要有個起因,卻又盤根錯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不如從我開始。”
“你到底是誰?”
“我叫安洛,很高興認識你,縣長大人。”
石頁搖着頭:“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安琪說,她哥哥是警察,你不是。”
荀古說道:“我剛從警察局出來,到這兒,我的領導批準我在這個地方給你死,刑。”
“胡說八道,自古以來誰可以施私刑,更不要說是在這山裡,你不用騙我,我知道警察什麼樣……”
“什麼樣?跟在你身邊晃晃悠悠,一身黑制服,一副墨鏡的保镖嗎?我說石縣長,你沒有覺得你消失了這麼久,都沒有人出來找你嗎?”
“他們找不到我!”
“找不到?隻要想找總能找到,不是嗎?你連這殺人絕佳的風水寶地都能挖掘出來坑人,何等英武,那麼我相信,你手底下來帶出來的兵,都不是徒有其名,除非他們不想找,就像當初你想青雲直上的時候一樣,那麼多屍體,看不見。”
石頁又瘋狂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隻是個入侵者。”
“這話沒毛病,是啊,我隻是來參加遊戲的,沒必要管這些,可偏偏,您這波及範圍也太廣了,它牽扯到我需要揭秘的案子,隻有把案子結了,我才能解放。”
“什麼案子?”
“姬淑雅。”
——
安琪一直站在門口張望,她擔心她的哥哥來能不能回來。剛剛有警察來帶走了龔姿姿,她有些害怕。
沈溫一直在她身邊,也沒那麼糟糕。
沈溫煮了綠豆湯,紅色的,安琪好奇的問為什麼他們家的綠豆湯是綠色的,沈溫煮出來的是紅的。
沈溫剛要和她探讨一下這個問題,不料有人敲門,沈溫習慣性問:“誰啊?”問完才想到這是安琪的家,那麼來人大概率是找安琪或者安洛的,可安洛那天被帶走的消息已經爛大街,這樣的人光是從大街上走走就足夠引人注目了吧。
這個時候,誰還會專門登門呢?
沈溫去查看的大門,奇怪的是大門外一個人也沒有,她有些不悅,打算回屋裡和安琪發牢騷時,安琪不見了。
好好一個大活人在屋子裡不見了,誰聽了都覺得離譜,可就是發生了。
沈溫忙追出門去,她特别害怕是團夥作案,一個敲門,一個劫持人質,因此她很懊惱。她在家裡找不到安琪,便跑到大街上。
這時的門前街幾乎沒有人經過,而記憶混亂,她居然看到了裝滿屍體的小巷。
那不是姬淑雅的案子,而是别的案子的情景,這些在拿回記憶之前“沈溫”是不會知道的。
她四處打聽,甚至報了警。
而此時的安琪在一個十字路口,右上方是派出所。她是怎麼來到的這裡?
一陣風,是的,就像妖怪抓走了唐僧,神不知鬼不覺。
——
山頂上,石頁咂摸着“姬淑雅”的名字,荀古沒有浪費時間聽他咂摸。
“石縣長,我們來聊一聊安洛吧。”
“安洛……”
安洛沒什麼特别的,他品學兼優,聽話懂事,一直是那些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有一個妹妹,從小粘着他,而他對此從不厭煩。
安洛大學畢業,忙于考公考編找工作,折騰一年後放棄了,就在縣城裡找了份臨時工作,打算從長計議。
安洛和沈溫是鄰居,因此,安洛的工作沈溫出了不少力。
安洛辦好入職手續那天素茶酒樓才改成酒樓不久,他請沈溫到素茶酒樓吃飯,妹妹安琪一起。
“那應該是你第一次見沈溫吧?”
石頁随着荀古的叙說,思緒飄回這個故事的開始。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見沈溫,當時我還隻是跟在别人身後伺候的那個,就在上到二樓包廂的時候,我看到了她。”
“于是,邪念在那一刻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