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時序和這位風執官是跟在荒夏身邊的老人,白桦和水青又是荒夏的管家和朋友,這些人應當認識才對吧,還是說跟随荒夏的先後不同,卻也不識?
“荀先生,我想請問你在案中可有遇到些什麼,或者知道些什麼?除了案件本身。”風執官開門見山。
白桦和水青在旁邊站着,原本低頭哈腰的,聽風執官這麼一問,瞬時覺得自己又行了,像是在說“讓你不說實話,現在看你怎麼藏”。
風執官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荀古在想另外一件事,水青可是大将軍,怎麼也這麼怕這個執官,一個是軍,一個是法,至于?
荀古:“我,遇到了一個疑似兇手的人,不過對方喬裝改扮,用了别人的身份,我愚鈍,是後知後覺。”
“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說,他叫陳集。”
“陳集?”這個名字似乎觸及風執官的某些記憶,他那張瞧着不會有什麼變化的臉上居然隐約依稀可見驚喜之色,荀古愚鈍,應當是驚喜。
是嗎?是吧,還是看錯了……
要不是執官在,荀古真想問問白桦認不認識這個陳集,他單方面覺得和白桦算得上是朋友。
嗯……這其實……嗯……
荀古也不是一直這麼自來熟的。
“奧,我今日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找我?”
“是,我手裡有一樁案子,筆記裡的,與你入案不沖突,我知可以選案,我想請你幫我先入這一案。”
“您是說,指定?”
“是。”
這,荀古裝模作樣看看白桦,白桦白他一眼,趕忙說:“當然可以,我們剛說好下一次入案還要荀先生一起,那下一案先入您這個案子,好說,好說。”
荀古當然樂意,白桦剛才還不願意自己二次入案呢,現在順理成章了,他可什麼都沒做,上邊求他,注意哦,是上頭的人求他的,排場。
“如此多謝,我先回去了。”
風執官來去如風,說完就沒影了。
白桦擡手擦着額頭上細密汗珠,靠着桌子坐下來,現在荀古在他這兒就是個祖宗。
荀古卻無辜極了:“這這這怎麼說,可不是我要的,白管家……您不會把這件事算我頭上吧……”
“閉嘴。”
荀古微笑。
外頭十二聲鐘響,又一個中午了,該吃午飯了。
筆記裡的時間亂如麻,筆記外可按部就班走着。
白桦與荀古說:“吃完飯你帶五人入案,就按你所說的,一人一案,最先破案者執筆。”
“搖号?”
“出去!”
“好嘞。”
這麼一會兒,荀古俨然已經成了白桦面前的“紅人”,三番兩次進辦公室密談,又在第一案裡全身而退,這人怕不是官方安排的卧底吧。
荀古不怎麼吃飯,他需要幹淨,通常隻喝水吃風,山中住時露水是他最愛,踏竹品霧霭更是一大樂事,因此他隻是接了杯水坐在一旁角落盤複目前情況。
風執官說這一案之所以找到荀古,是因為這是荒夏離司後發生的案子,雖說各司核審明确無誤,但執官多年,他還是覺得有問題,最大的問題出在兇手身上。
“我覺得這個兇手不是真的兇手,有一絲疑問都不能放過,故而我沒有封案,如今正好碰上筆記混亂,這個案子的兇手還沒有刑法,我想或許可以重新查一查。”
“執官大人是說,這個案子或許沒有被兇手打亂?”
“我不知道,它畢竟已經被寫進筆記,難保會不會受到影響。”
“等等,筆記裡的案子不都是荒夏……荒夏大人在的時候寫進去的嗎?還有後來的?”
“當然有,一直有。”
一直有的意思是說這本筆記裡不都是荒夏破獲的案子,那是不是說存在冤假錯案了?
嘶~好亂。
“荀先生是吧,你好?”
荀古正回想風執官的話,下意識扭頭,隻見有幾人站在他身側,正笑眯眯看着他,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