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沈陌,對吧。”他還故作神秘的換了一種問法。
荀古直直看過去,仿佛透過眼前這個人看到了整個故事,他哂笑,點頭。
“如你所見,我也不是程緻,我是誰不重要,我想告訴你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也不是那座山上的人,我有我的世界,但也不重要了,我知道你能救我出去,你不知道有人想你死。”
“你是幾号?”
“29。”
“你拿到的案是什麼?”
29号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隐,啧一聲:“我沒有案,不隻是我,那個54号也沒有案,或者說我們的案和你的有關,有一些人,舉報沈陌,說他玩什麼仙人跳,搞詐/騙,案子都不大,隻是都歸于沈陌一人。”
“你入案的時候就是這些案子?”
29号搖搖頭:“那不是,有别的案子來着,我當時在碎片裡看到一些,隻是醒來之後有人把我們幾個都聚到了一起,他給我們改了案,說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任務是查明這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有必要,可以把沈陌送進監獄。78号和2号原本不在派出所,但後來也被安排到派出所了,18号在外面。”
荀古越聽越冷靜:“穆九熙是54号?”
“是,他去酒店和你沒關系,但是和沈陌有關系,他去那裡是為了和其他人交換信息,荀古,我知道你叫荀古,我在大廳裡見過你第一案的時候什麼樣,我還知道隻要你破了你的案,我們的案自然也就破了,我不想死,我想出去。”
荀古強擠出絲絲笑意:“我明白了。”
說完荀古轉身下樓。
“沖你來的。”
“顯而易見。”
“可是你還是要先破你自己的案子。”
荀古急刹住腳步,夏也也跟着停住:“他剛剛說,有個人找他們,那個人,可以改案。”
夏也回想之後點點頭:“是這麼說的,你覺得他說的有問題?”
“我更願意相信他說的是對的。”
*
白桦耳邊回響着這幾句話,從棺材前站起身來。
白桦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長桌前,他似有若無地喘着氣,問:“誰改的案,誰?!”
四周圍聚的人被他最後這一嗓子唬住不少,水青從屋裡走出來,他還是不知道白桦怎麼突然改了性情,眼下更不知道白桦這是怎麼了。
“白桦,怎麼了?”
白桦強壓住心中怨火:“有人在入案之後改了案。”
水青的震驚絲毫不亞于白桦,因為這意味着有人徹底打破了他們的規則,來去自如不說,還改變了他們的規則,比荀古還要徹底。
“入案之後還能改案?怎麼可能?那案底子是荒夏設的!”
是啊,怎麼可能。
白桦垂着兩條胳膊站在長桌前,忽然他擡頭,喃喃道:“是他們,是他們……”
“誰?”
“法典司,對,法典司,除了他們沒有人可以……”白桦欲哭無淚狀,“為什麼呀?荒夏已經死了,筆記亂成這模樣,為什麼還要來插手啊……”
*
“法典司做不到。”
夏也試圖解釋也試圖幫荀古排除一些錯誤方向。
荀古問夏也:“你在法典司什麼職位?”
夏也沉默了大概一分鐘:“沒有時序核心,但在上司。”
“你在上司,是,既然你認識時序,那你應該是荒夏最早一批或者心腹的那一批,你在上司沒什麼問題。”
夏也有些許着急:“我不是為法典司開脫,我的意思是法典司做不到,既然法典司做不到就一定有别的什麼人,至少法典司現在被晾在明面上,而這個别的什麼人我們不知道。”
夏也說的有道理,荀古明白這一點。
“當然,那管家和那什麼将軍也辦不到,現在這個事情已經發展成好幾波人……你怎麼了?想到什麼?”
“陳集!”
“陳集不知道,陳集是冤枉的。”陳集甩着一頭藍毛從一棵樹後面走出來,“别老陳集陳集的,陳集很忙的,跟你說了陳集是高層人物,不是小喽啰。”
荀古在看到陳集走出來的那刻居然松了口氣,他和夏也互看一眼,往陳集那邊走兩步:“你不知道,萬一是你家老大呢?”
陳集沖夏也拱拱手:“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夏也學着那樣敷衍兩下,荀古擺擺手,意思是算了吧。
“我家老大閉關呢,沒興趣管你這糟爛事兒,還有啊,我們的目标是怎麼出案,跟什麼什麼改案沒有半毛錢關系。”
“那以你所見呢?”
陳集忽來興奮:“你問我?開始相信我的話了?早這樣多好。”
荀古:“……”
陳集的臭屁樣三秒鐘就夠:“我呢确實給你帶來點消息,說是上城法典司出走了時序大人,又說那時序大人是法典司總司長的兒子,總司長盛怒之後痛哭流涕,派出來好幾波人找這位時序大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