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夏也吼一聲,“誰是他兒子。”
陳集吓得一跳腳:“你吼什麼?你是時序?不是就不是嘛,我說了隻是一些消息,我又不知道。”
荀古哭笑不得,一手摁住暴躁的夏也,一手揮一揮,示意陳集繼續說。
陳集瞪了夏也一眼,才說:“剛剛這些隻是前調,中調是什麼呢?法典司風執官請假說要休沐,結果私自去了那座荒山,和你相聊甚歡。尾調來了啊,法典司杜池大人和隋甯大人一前一後去了荒山,在大廳裡慰問荒夏遺體,之後乘風而去,不知所蹤。”
“時序,風執官,杜池,隋甯……這都是荒夏身邊的人,風執官回去了?”
“這我不知道,那可是号稱上城法典司上司能和總司長平起平坐,一輩子隻聽荒夏與正義遣派,一巴掌能拍散法典司辦公大樓的風執官,誰敢打聽他呀,不過民間傳聞,荒夏的筆記除了聽荒夏的話之外,就最聽他的話了。”
荀古沒說話。
陳集小聲問:“你覺得,風執官會不會改案啊?”
荀古回想他與風執官見面的種種,他并不覺得風執官會讓别人來打擾他破這個案子,除非風執官和他說的不盡是真話,可在陳集口中那個諸般名頭都疊滿的風執官真的會這樣嘛?
荀古不信。
“你辦完你的事情了?”荀古問陳集。
陳集說:“目前告一段落了,你呢?還卡着?”
“明知故問。”
“關心一下,不領情,嘿,兄弟,跟着他是不是特别沒意思啊,加入我們吧,高薪酬,好待遇,還分配房子……”
荀古淡淡道:“他是法典司上司的人。”
陳集:“……冒昧了,打攪。”
陳集乖順地快走兩步跟在荀古身邊,引得荀古一陣發笑。
“現在去哪?”
“辦案子啦,我是搞不懂那個什麼什麼表白牆,但我覺得可以找一個人。”
“誰?”
“趙琪琪。”
“可是現在是中午,誰都不上班吧?”
“……那就,過一會兒。”
之後三個人找了張長椅坐下,夏也的模樣略顯硬朗,和旁邊的兩個俊俏小夥還好區别。
荀古坐下後靠着椅背閉目養神順便思考一些内心不可說的小秘密,夏也和陳集隔着荀古聊天說話。
陳集目标明确:“你們上城大嗎?是不是特别繁榮豪華?”
夏也搖頭:“死氣沉沉,行屍走肉。”
陳集“哦”一聲:“那,你們法典司工資一定很高吧?”
夏也:“不成正比。”
陳集恍然:“怪不得一個兩個都想離開那破地方,你像你們這樣一個兩個都往外跑的,被抓回去判什麼罪啊?”
“看領導心思,要麼劈死,要麼無期,哼,法典司,法典司……裝模作樣。”
陳集癟癟嘴,看情況不對,不再說這件事:“聽說荒夏殺過人,真的假的?”
這話一處,荀古眼睛雖然沒睜開,但還是豎起耳朵打算聽一聽。
安靜了片刻,夏也說:“荒夏殺人?沒有比這更好笑的話。”
“那麼,荒夏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法典司呢?他可是法典司皇帝般的人物。”
這一次,夏也沒有說話,久久沒有說話。
“是啊,他可是法典司皇帝般的人物,這件事幾乎共識,可他離開後所有人都在猜測是不是他做了什麼錯事,說他犯罪殺人,法典司不容他,竟沒有一個人會想一想是不是有人逼他離開。自古江山易主除了遺诏和退位讓賢,不就剩下造反了嗎,怎麼到他這裡,隻能是他錯了呢?”
荀古睜開眼,靜靜看着夏也。
夏也低頭看地面,也可能是看鞋面,他再不多說一句話,但他的話已滿是凄荒。
“時間差不多了,下午有她的課,咱們去看看。”荀古提議。
陳集和夏也跟着起身,陳集拍拍夏也肩膀,沒有說話。
那座大樓荀古應該算是比較熟悉的,樓門口偶遇一對情侶,荀古不由得側目。
“怎麼了?”
荀古收回目光:“不知道,到今日,我才真正想起沈陌才二十出頭,是青春正好的年輕人,可這個年輕人難免慘了些。”
陳集問:“要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算是霸淩嗎?”
荀古重複道:“霸淩?”
“就是,也算是個新生詞彙,倘若沈陌做過些什麼,也是我多嘴,可如果沈陌什麼都沒做,卻被這麼對待,便是一種不見血的欺負,是嗎?”
荀古聽明白,這個觀點他是認可的,他說:“可那些人說,沈陌如果有罪,就罪在他什麼都沒有做,哪怕他玩的花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