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由不得衆人悲哀，這時大石門突然開始關閉，很難說夏也或是誰來不來得及救陳集過來。

霎時，一杆長槍破空而來，不偏不倚，“锵”的一聲卡在兩扇大石門之間。石門的閉合并沒有因此停下，長槍也漸漸彎起弧度。

幸好，陳集趕在長槍被折斷的那一刻穿了過去，是的，他沒死。

當衆人看去，陳集站在門縫前，不動不言，一座老山，一株老花。

“陳集……”荀古将要破碎，面無半點血色。

陳集緩緩睜眼，舒活筋骨，說道：“慢了，荀古啊，你身邊太安逸，待的我都生鏽了。”

夏也快幾步到陳集身後查看，衣不沾塵，更不用說有血迹。

夏也駭然，衆人駭然。

陳集笑呵呵地：“筆記是我家，在我的地盤我不得無敵啊。”

可見無人相信。

荀古滿臉歉意，陳集擺擺手：“你是為了筆記，要是沒有那碗雞蛋湯，說不定你能救成，可惜你病了，況，舉手之勞而已。說說吧，現在怎麼做？人全了，也走到這一步了。”

荀古指指陳集取劍的地方：“把劍放上去，看能不能得一條路。”

陳集用腳挑起地上的劍，走過去插進劍架，一時沒有動靜。

陳集靠在一旁看向荀古的方向，問：“沒什麼問題吧？”

荀古靠着杜漓，想讓杜漓帶他過去：“我不會無緣無故覺得這裡有出口，可要是沒有，杜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杜漓閉口不答，隻是看着荀古，他的眼神中帶着期望。荀古雲裡霧裡，因為杜漓看他，其他人也看他，他有些發毛。

荀古回看杜漓，透過杜漓，他似乎看到或者想起了林亥，林亥那時候是怎麼過去的？

他懷疑林亥，繼而一步一步推出來的……所以，杜漓……

“爛尾樓六間屋子，是你對那些欺辱沈陌的人的懲罰，由沈陌你看到了你自己。于是你将這些人拉進了一個你制造的幻境——姑且稱為幻境，因為是趙琪琪最先在表白牆上發表言論，因此她在幻境裡是主導者也是受折磨的之一，她享受到的不是權利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沈陌在這些人裡并不受歡迎，龍彥也不會和他一起吃飯，所以我成為他那天的一切就合理了。”

荀古娓娓道來，經此一事，其他人也沒了鬧騰的精力：“你知我來了，就像是你的任務可以完成了，這一切似乎是那鬥篷人引我來，其實也有你的指引，可既然你沒有阻礙反而指引，那麼這個地方就有利你或利我或利荒夏的事物，對嗎？”

杜漓深拜：“先生說的不錯，這裡有先生需要的東西。”

“是什麼？”

“千歲塔的鑰匙。”

“千歲塔？”這個概念在荀古這裡有些陌生，但他怎麼說也是見多識廣，聽過這東西：“千歲塔，你說的是萬年地界的千歲塔？”

“是。”

“千歲塔的鑰匙對我有什麼用？”

杜漓搖搖頭：“這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這裡有千歲塔的鑰匙，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我想，剛剛那個人也是來找鑰匙的吧。”

陳集适時解惑：“千歲塔乃是當初荒夏得到筆記簿子的地方，那地方邪的很，據說它有千歲之久，卻在百年前點起一炷香，香至今還染着，既然是筆記的老家，是不是說這筆記回到那裡可以重造或者修複啊。”

荀古輕輕點頭。

陳集又說：“剛才那人顯然将神風劍看作是打開千歲樓的關卡，可他不知道神風将軍的故事是後來荒夏回憶時才寫在筆記上的。”

荀古問杜漓：“鑰匙是什麼？”

杜漓道：“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