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有什麼的?”
陳集笑說:“他本名杜池,來自,上城法典司。”
最後三個字陳集說的很緩,似是意有所指。
“法法法典司,杜池?!”
夏也被陳集脫了馬甲,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适,他本就不是隐瞞的性子,别人知不知道都不要緊,反正他這張臉也沒有僞裝易容,法典司早知道了。
“不錯,法典司,杜池。”夏也身子闆正,說話也一闆一正。
穆九熙等互相看看,這時古墓的動蕩更加厲害了,荀古提議說:“别的暫且放一放,不如你們先讓咱們離開這裡,你們再告訴我案子在什麼地方,離開這裡後就能再行計議。”
這樣一來穆九熙他們手裡唯一的牌就沒了,他們一定是不願的。
“或者,我們都死在這兒,無辜之人之血見筆記文墨,呵,全都毀滅。”荀古的嘴是張好嘴,“其實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将你們的案子給那個神秘人,他倆我可以理解為被迫,你們呢?你們一定和那神秘人有所商量,可到最後你們似乎什麼都沒得到。”
龍彥哼一聲:“誰說的,我們……”
“閉嘴。”穆九熙呵斥一聲。
就是這聲“閉嘴”讓荀古想到什麼:“你們知道上一案那三位并沒有死,而是去了大牢,神秘人既然可以從大牢裡放出林亥等,就會有别的罪犯也一起出來,那麼你們這些新進被關進去的人雖說不能再放,但可以攔截,是嗎?”
對面三個不說話。
“也就是說你們怎麼都不會死,你們會成為那個神秘人的人,既如此你們出案做什麼呢?這裡不比外頭安全自在嗎?還是說你們出案是有目的的,和陳集他們的目的一樣?”
陳集“呸呸呸”:“别拉扯我,晦氣。我說你們死不死活不活,你們不走我們就走了,厄吉拿來。”
穆九熙這會兒有些得意地看着荀古等,說道:“厄吉你們别想拿走,我們也不會送你們離開,除非荀古你答應将執筆給我們。”
“好,我答應了,然後呢?萬一出去之後我返回,你們看看我身邊這兩位,不死之身的陳集和法典司第一狠人杜池,你們打得過誰?”
“這……”
“你們拿不到執筆,你們的新主子會接納你們嗎?嗯?”
盧明也哼了一聲:“反正左右都活不成,進大牢和死在這兒沒區别。”
“當然有區别。”荀古的聲音在開始坍塌的墓室裡顫顫巍巍的,“你們現在的身體是案中人的,不是你們死,而是這些案中人死,這些人一旦死了,筆記就毀了,你活不了,你的新主子也活不了……”
“行啊,都死!”
“可你們手裡有厄吉。”陳集說。
“那又怎麼了?”
“剛剛杜漓的話你沒聽?厄吉乃是千歲塔首鑰,這裡是筆記世界,千歲塔是筆記簿子出生地,厄吉是千歲塔大門鑰匙,孩子想家了,鑰匙在身邊,它會回家的,到那時候筆記會肅清罪惡,修複清明,這些無錯之人都會重生,而死的,隻有你們這些作惡多端之輩。”
“你胡說八道……剛才那什麼杜漓說了,還有五位,隻有厄吉開不了塔。”
“可你的新主子很想得到塔,也不知他哪裡得來的錯消息,将神風劍當做首鑰,哈哈哈哈……”
荀古很平靜:“難道不是你嗎?隻有你見過他,隻有你和他去過千歲塔外。”
陳集笑容消失:“……沒意思。不過我剛才可沒瞎說,還有,我們這些人原死不了,我就不用說了,杜池……夏也他是主動入案,走的别的法子,雖時可以抽身,即便抽不開身,就這麼四個人,我帶到我那裡也就無事了。”說完陳集還當場表演了一個瞬移技能,“但我能讓你們生不如死。”
“那你們這麼想要這朵破花。”
“當然,它是規則,是正路,有正路為什麼要走歪門邪道,嗯?”
荀古的耐性被陳集磨的已經與常人無異,反而是陳集的耐性區區幾句:“我沒時間和你們磨磨唧唧唠唠叨叨,你們不幹就把花給我。”
沒人撒手,也沒人開口。
陳集一個手刀劈過去,穆九熙根本扛不住,陳集随手接住從穆九熙手裡掉落的厄吉,轉手扔給荀古。
陳集說:“原本以為你們的身份作惡,你們還有的救,現在看,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用,簡直沒救。”
陳集說話間荀古已經把花接來,他按照杜漓教他的,花莖插進台子正中央的托盤裡,花坐下去,嚴絲合縫。繼而厄吉随風散,再看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學校,回到了荀古來的那一天那一處。
荀古睜開眼,手裡拿着一把帶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