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而,杜川甫道:“我也要走了。”
南搖也想起他将軍的身世。
邊疆戰事如何緩?
南搖“嗯”了聲。
杜川甫垂下眼,張了張嘴欲說什麼,但最後也隻是道了聲“有緣再見”便馳馬而去。
怎麼有種生死離别的模樣?
南搖忙道:“杜公子有緣再來!”
杜川甫策馬回頭,應道:“一定。”便轉身又走。
“搖子,大哥哥走了嗎?”莺子從一旁走來。
南搖:“你還沒睡?”
沒睡是真的,困也是真的,莺子打了個哈欠,道:“嗯,白天時我本來想和他們說話的,可姐姐們老是圍着他們,再來時,他們卻已經走了。”
“睡吧。”南搖笑道。
“那你準備給我些什麼驚喜嗎?”
這一聲挺莫名其妙的,南搖笑道:“什麼驚喜?睡覺睡覺!”
說着便将人推進了屋,他自己也回到了房間。
今天太晚了,過了時候南搖也睡不着,目光投向一邊的琵琶,心下有趣,便拿過來彈了兩聲。
不過是真的隻彈了兩聲,便聽一道箭聲刺窗而入,射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南搖一疑,走向了那隻箭,見那上面有張紙條,便摘了下來,隻見那上面寫道——
明天,你家門口。
他還以為是什麼呢。
南搖笑了笑,心說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桌靠窗,窗外燈亂影雜,狗吠人喜,忽的臉上一涼,南搖伸手,才發現外面竟然下雪了。
這才幾月啊……
那雪在手中一瞬即逝,連形狀都未讓人看清。
“也該睡了。”南搖心道,他關了窗,便上了床。
也不知是不是下雪的原因,今夜居然格外地涼。
南搖醒時,見門窗大敞,屋裡竟被覆上了一層薄雪,心中一驚:昨兒他是關了窗的,門就更不可能這樣大敞,怎麼一早上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也怪不得這麼冷呢。
視線一移,這才瞧見了那蜷縮在角落裡的一人。
那人被冷得發顫,身上也被覆了層雪,不過明顯是撣了但沒撣掉的,眉眼俊朗,卻眉頭緊縮,看得出實在是冷得不行了。
似是察覺到南搖的動靜,還未等南搖起身,那人便忙忙撲過來:“哎呦咱們的南搖,可凍死我了!你看我都凍成什麼樣了!給我找件衣服穿——”
南搖連忙将他推開:“你自己身上多冷不知道?我們這沒你穿的衣服。”
“可我是真冷。”
南搖伸手關了窗,冷道:“這怪誰?”
那人才歉道是自己忘關了窗,南搖扶額歎了聲:“你一直都這樣。”
那人“嘿嘿”兩聲,南搖見外面已亮了不少,便道:“難得來一次,不出去走走嗎,烏生?”
烏生此次來,定不是單純地想見他。雖說那杜川甫前日才立了戰功,但邊境之勢仍不可小觑,朝堂先下内憂外患,烏生身為暗使,不知哪日便會亂地葬身。
他趁着先下見見想見的人,雖說愚蠢,可也是人之常情。
那人打了聲哈欠:“我兒子呢,剛剛沒看到他。”
想來,他應該已經尋過了莺子,隻是沒尋到。不過若是不小心推開了哪個姑娘的房門,那才叫大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