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揍敵客結清了貝斯曼的醫療費,管家們尊敬地迎接着這位離開家族領地已久的女主人。
尼薇隻是和桀諾分居,并沒有脫離揍敵客,這個姓氏依舊緊緊跟随在她的名字後面。
她不僅是流星街權位最高的醫師。在外界,也是學術上赫赫有名的專家。隻是鮮少有人知道她的來曆。
小護士妮可被扔在流星街負責尼薇離開後的事宜,沒能一同前去,在心裡又狠狠記了貝斯曼一筆。
“飛船預計還剩三小時到達目的地。”
尼薇悠哉地整理着指甲,簡便式的醫療包放在身側。她常年穿着黑色耐髒的醫用大褂,柔順的頭發貼着耳畔,偶爾有幾根發絲翹起顯得有些淩亂,看得出它的主人平時生活比較粗心随意。
“和我說說患者病情吧。”尼薇靠在沙發,望向拘謹的貝斯曼。
管家端來倆杯冰水放在桌前,安靜地待命在一旁。
“昏迷狀态,已經快十天了,目前有使用微量元素注射維持生命活動,但是身體特征一切正常找不到問題。起因是服用了揍敵客的幾克冰糖。”
“我記得不錯的話,基裘生第二個孩子還沒三年吧。”尼薇對這種藥物很了解,這本身也是她按照揍敵客的喜好發明的東西,“他們也不怕吃成腦殘。”
“是這樣,所以現在來找老師幫忙。”
尼薇揉了揉太陽穴,有時候揍敵客比流星街還亂來。
連流星街的小孩都知道毒藥不能亂吃,揍敵客卻偏偏要往小孩嘴裡塞,美名其曰訓練抗性。
這個家族能存續到現在,基因和正常人類已經不能混為一談了。
飛船在跨越巴托奇亞共和國國境線後飛向枯枯戮山,在後山停泊點落地。
席巴和基裘等候已久,他們站在主宅的大門口,身後倆排黑衣管家齊刷刷鞠躬,大聲喊道:“歡迎尼薇夫人回家。”
“回家阿...”尼薇淡淡笑了笑,沒看見桀諾的身影,想必是躲到哪裡去了。
家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就像埋在記憶深處的一捧泥土,滋養了最美的花朵後又安靜死去了。
“許久不見了,席巴。”她拍了拍好大兒的肩膀,比以前消瘦不少,看來這幾年家主當得有夠頭疼,“帶我去見病人吧。”
“那些花裡胡哨的接待就不必了,我隻是個接單的醫生。”
基裘早就忍不住了,她跑上前抱住尼薇。
“那怎麼行!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我一定要把你留個三天三夜!”
席巴也順着基裘的話點點頭,“既然來了,多坐一會兒也無妨。”
倆人領着尼薇一路到斯卡蒂的房間,斯卡蒂在自己的房間昏迷不醒,後續治療也都在這裡,尼薇第一次見到這樣童真的揍敵客房間。
遍地的毛絨玩偶,各式各樣像鋪了一層十幾厘米的絲絨毛毯。
躺在床上的女孩左右手臂上都插滿了透明針管,聯通着吊瓶。桌面上的儀器顯示着平穩的心率及各項數值。
她神色自若,宛若沉睡在童話裡的公主。
尼薇走到斯卡蒂床邊,詳細端詳了一會兒。随後取出一個夾包,拿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往斯卡蒂的手指一按。
一滴圓滾的血液凝出,尼薇自然地接住。
“這孩子的生日是多少。”
“3月7。”席巴接道。
名字、生日、血液樣本都有了,條件滿足。
她的能力和血液有關,通過血液來判斷當事人情況是其中一種效果。強弱及效果依據條件的完成度有所出入。
“怎麼樣?”基裘迫切的詢問。
尼薇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又回頭看了眼斯卡蒂,神情中帶着好奇與探究。
“她沒事,她很好。”
她的診斷結果和貝斯曼一樣。
基裘不相信貝斯曼,但是她相信尼薇。既然她這樣說了,那斯卡蒂确實是沒事。
“那她怎麼才能醒來?”
“她想醒的時候就會醒來。”尼薇說道,“她是個天賦驚人的孩子吧?”
“是的,她是最棒的!”基裘立馬誇獎起斯卡蒂。
“我有個建議。”尼薇望向席巴,她神情認真開口道:“讓她來流星街吧。”
“她的症狀很特殊。我研究生命遺傳與進化很多年,對于世界上大多數的血液樣本都有接觸,動物人類魔獸。”
“生命的進化通常是由根向枝那樣伸張,有迹可循。偶爾會有生命在這個過程中被意外分配了過多的遠古資源,也就是所謂的返祖。”
“你是說,斯卡蒂存在返祖?”
“她的血液不一樣,不單單是人類的基因,還有着别的悠久古老的東西,那讓她變得十分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