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這條路,通往哪裡。”斯卡蒂摸着牆壁,上面有結成的水汽。
“你,又是誰?”
斯卡蒂困惑地掏出匕首,這個人的氣味很奇怪,它聞得很清楚。
“什麼意思?這不是拿魯多?”
“不。”斯卡蒂搖頭,“是他,但是控制行動的人不是他。”
微弱的燈光照着男人的臉頰,依舊是摩柯次熟悉的面容,肌肉卻顯得僵硬,在灰暗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楚。
他突然饒有興緻地看向斯卡蒂,以一種陌生的欣賞。
“小姑娘,你真厲害。”
“既然你發現了,那麼我就該離開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霎時間,燈盞裡的火光熄滅了,徹底的黑暗降臨,拿魯多跌倒在地的聲音格外明顯。
“醒醒!”摩柯次拉起拿魯多。
“嘶,你是不是又揍我了?我的頭怎麼這麼痛?”拿魯多恢複了意識。
他抓了抓後腦勺,拿起提燈,“怎麼滅了,算了,也快到了。”
“你完全不記得,剛才的事了?”摩柯次語氣嚴肅。
“什麼剛才的事,我不就是領着你們一起走嗎?”拿魯多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向摩柯次。
莫非,摩柯次當時說的病其實是腦部疾病,又多了一種可能,拿魯多恍然大悟似地多了一分同情。
這家夥,又腦補了奇怪的東西吧!
斯卡蒂拉住正欲與之辯駁的摩柯次,它柔和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廊道裡,“繼續走吧。”
“好。”倆人停下了争執。
居然這麼聽話,米提諾微怔,原來這就是伊莎瑪拉的誘導。
摩柯次走在斯卡蒂的身邊,眼神十分不爽地望着女孩,罵罵咧咧地想着小鬼真是讨厭。
“就這麼算了嗎,那個人的身份。”米提諾在心裡問斯卡蒂。
“他沒有惡意,我們還會再見。”斯卡蒂用精神回道。
它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因為這裡的空氣潮濕,它才能分辨出氣味的不同。如果是在流星街外界那種荒蕪的環境,它很難發現身邊是否有人被附身。
“沒有惡意,那他來做什麼?”
斯卡蒂回憶起那人的眼神,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男人似乎認識它。
“也許,是來見我的。”
它的直覺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米提諾雖然覺得這個答案有些自戀,但他知道斯卡蒂是認真的。它們是同海之浪,斯卡蒂得到的答案亦是他的答案。
“到了。”
拿魯多停下腳步,他在漆黑的壁沿摸索一陣後按到某個開關,石壁門被打開,久違的光亮。
裡面的空間很大,像是另外一個地下格鬥場,中間有個一模一樣的擂台,隻不過沒有血腥味,隻有刀劍的劃痕。
“喲,來了!”阿弗招手道。
他站在人群中也能一眼被認出,結實的體格,爆發性的肌肉,倆米高的個子以及厚唇上一圈狂野的黑胡子。
“夥計們,你們的老朋友摩柯次來了,别在那過家家了!”阿弗對擂台上比試的男人們大叫。
“阿弗,你的嗓門真吵!”
男人們嬉笑着,扔掉了手裡的武器,團團圍着摩柯次,開始打招呼。
“你以前跟個猴精似的,現在怎麼反而胖了不少。”
“你的病好了?決定從六區回來了?”
“不對吧,聽說你小子已經在六區娶妻生子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斯卡蒂和米提諾身上。
“真不錯,兒女雙全。”
“可我看咋和你長的不像啊!”
衆人沉默一陣後,窸窸窣窣開始讨論起來。
連阿弗都大吃一驚,“你小子要是有什麼難處就和我們說,絕對不讓你被六區的女人欺負!”
摩柯次覺得既無奈又好笑,這群家夥的腦子就像一個擺設。
不過,被六區女人欺負這話倒是不差,無論是尼薇還是妮雪可不都是随意使喚他,現在還多了個斯卡蒂。
拿魯多看着老友為難的樣子,為他解釋道:“這倆位是六區女宿的...孩子。”
他這張笨嘴總是越描越黑,摩柯次恨不得把拿魯多的嘴縫上。
這下整個地下室的人都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