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有個孩子的話,像飛坦這樣的也不錯。
正想到這,妮雪走進房間叫走了米提諾和飛坦,獨留摩柯次一個人發愣。
“為什麼沒有我?我不也是功臣嗎?”摩柯次叫道。
妮雪笑吟吟地捏了一把他的臉頰,“晚上獎勵你。”
“好的,那你先忙。”
實驗室中,尼薇正在比對她的血液和斯卡蒂的匹配度,完美的百分之百,換而言之,它們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不可思議,這就是血脈相連嗎。”
“是的,所以米提諾創造的飛坦,也是我的孩子。”斯卡蒂坐在手術用的病床上,看着尼薇在一堆醫療器械前忙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點心。
尼薇從斯卡蒂的手裡搶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實驗室不能帶食物,你從哪裡搞來的?”
斯卡蒂并不在意,又拿出了一袋透明包裝的小魚餅幹,“我收到了快遞。”
“揍敵客的?”尼薇立刻反應過來,随即不解道:“隻是給你寄了餅幹?”
“媽媽她懷孕了。”斯卡蒂捏起一塊魚餅幹,它擡起手臂仰視着魚肚子,仿佛透過鱗片看到了無數的魚卵,“她說如果我的情況穩定,可以回去一段時間。”
“穩定?你一直很穩定。”尼薇推了推眼鏡,眯眼看着手裡的一管試劑,“那你要回揍敵客嗎?”
當初尼薇為了研究意外發現的古老細胞而編出的措辭,讓揍敵客至今認為斯卡蒂是有望救治的優秀孩子。
殘暴缺陷的基因讓它變得強大,而尼薇謊稱可以救治,如果真的成功,斯卡蒂就會是揍敵客史無前例的最強者。
世上沒有如此輕易兩全其美的事,而他們所看到的完美,大多時候隻是假象的一部分。
“不回去,那裡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斯卡蒂張開嘴,将魚餅幹吞下。
對它而言,真正的家人都在流星街。
米提諾、尼薇和飛坦,它的同胞們。
而揍敵客,隻是它的身份之一。
它是伊莎瑪拉,然後是斯卡蒂,最後才是揍敵客。
“是嗎?我不這麼想。”尼薇放下手中的試劑,塞進試管架,滿滿的一排都是一模一樣的藥水,“知道這是什麼嗎?”
斯卡蒂的記憶回到了阿戈爾的實驗室,沉睡的軀體被浸泡在巨大的玻璃器皿中,那是深海獵人的來源,海嗣的血源。
“你可以帶着它們回去,經過我的改良,它們已經能迅速适應人體了,不會出現我之前的情況。”
“這可以是給那個孩子的禮物,不是嗎?”
斯卡蒂卻拒絕了,它的使命在于遷徙開拓而非繁衍,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們也曾是你的家人,你的愛人...”斯卡蒂喃喃地說着,卻被尼薇打斷了。
“你被人的記憶混淆了嗎?”
“也許吧。”
尼薇沉默了一會兒,接了杯水遞給斯卡蒂。
“你知道嗎,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我的頭疼偶爾發作,我感覺人的記憶和情感像火焰榨幹了我呼吸的水分,明明那麼強烈,她為什麼還是選擇了我。”
斯卡蒂望着水杯,狹窄的水面倒影出的稚嫩臉龐,沒有絲毫情緒的一張臉。
“我得到了這樣的答案,我,我們本就是從如此龐大的悲傷和絕望中誕生的。”
“我們或許不懂愛,但愛就刻在我們的細胞中,以進化的名義。”
“而過去的我,正是跨越了一切才找到了現在的我。”
尼薇伸手貼在胸口,仿佛那裡還存在一種名為“尼薇”的情緒。
“蟲子變成蝴蝶,而後永遠長眠。”
“為了更遙遠的未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這時,實驗室外傳來了響動。妮雪和妮可打了個招呼後,将米提諾和飛坦留下。
“老師要單獨見你們。”妮可的眼神中殺氣若隐若現。
斯卡蒂一個就夠麻煩了,現在連這倆個小鬼都爬到她頭上了。
嗚嗚,老師真是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