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麗娅從揍敵客回來時給斯卡蒂帶來一則消息,基裘夫人最近很是念叨它。
它在外漂泊倆年,基裘不止一次表示思念,甚至認為斯卡蒂的吟遊之旅是一種不務正業。但每次結算業績時看着斯卡蒂的分成,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閉嘴了。
“哎,你當孩子在打發時間就行。”桀諾老爺子偏幫斯卡蒂,時不時勸基裘一句。
基裘的控制欲太強,伊爾迷就是籠罩在她影子下長大的另一個影子,席巴也清楚這一點,盡量不在家提起斯卡蒂的事。
隻是這股怨氣随着莉莉娅的到來,終究還是爆發了。
“那孩子倆年不知道回家一趟,對這個弟弟倒很上心!難道媽媽還沒有糜稽重要嗎!”
基裘哭得很傷心,又吵又鬧。原以為當年緩解的産後抑郁在這段時間又一次複發了。
這股悲傷和憤怒之情由斯卡蒂牽引而出,随後發洩在所有揍敵客家人身上,席巴不得不抽出時間來陪她,連伊爾迷都分不開身。
“所以,情況很糟糕嗎?”斯卡蒂正在和伊爾迷通話。
“阿,其實也還好,隻是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所以貝斯曼醫生建議你回來一趟。”此時伊爾迷正在揍敵客住宅的暗道裡撥通電話,“你已經在路上了?”
“大概倆天就能到。”
“你回來先走暗道去房間換一身媽媽喜歡的衣服,她每天看着你在網上的消息,對你那身打扮很是不喜。”
“為什麼?”
“因為你該屬于她一個人。”伊爾迷的語氣陡然下沉,他短暫地暴露出作為另一個圖謀者的陰險與不悅。
可惜伊爾迷的位份和實力都不夠,他注定無法得逞,隻能肖想着這種可能并把妄想壓在心底深淵。
聽罷,斯卡蒂笑了起來,它躺在車廂包間發出詭異而低沉的笑聲,那是連伊爾迷都無法理解,超脫認知之外的反應。
“她妄圖操控我?伊爾迷,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我沒想過。”伊爾迷順暢如流地說。
他倒是個撒謊的能手,連氣息和字詞空息都沒有絲毫改變。
“我知道了。”它從不相信他們。
斯卡蒂挂斷電話,外面傳來吵鬧聲,列車乘列員引着一個年輕男人走進車廂,他頗為抱歉地說:“不知道能否擠一擠車廂。”
男人提着公文包,白色的卷毛中分向倆邊翹起,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裝,對斯卡蒂說道:“若您允許不勝感激。”
斯卡蒂答應了下來,乘務員松了口氣轉身離開,男人坐到斯卡蒂對面,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薩特,是一位遺迹獵人,因為事出突然好不容易趕上列車,打擾到了非常抱歉。”
“不會,獵人先生本該有特權才對,您也打算前往巴托奇亞嗎?”
“是啊。”
斯卡蒂給薩特倒上一杯茶,悠哉地說着:“旅途本無趣,有您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物陪伴倒也是件從未有過的樂事。”
“謬贊了。我也是個普通人,獵人隻是一項職業罷了。”
“不置可否,我們确實享受許多特權,也因此得做出貢獻來。”薩特端起茶水,他的姿勢有些古怪,像個關節僵硬而動作迅速的胡桃夾子。
他飛速地把茶碗貼在胡子下,輕松一倒後再放回桌面,斯卡蒂饒有興緻盯着他,像是在尋找那些茶水的入口。
“據我所知,巴托奇亞雖然有着不少火山地形但對于遺迹這一方面卻向來發現甚淺,不少考古學家都評價為是一塊文明的不毛之地,您怎麼會想去這樣的地方呢?”
“向來的業内評價确是如此,老實說,當别人告訴我那裡或許有重大發現時我也很吃驚。但我是個不願意錯過時機的普通人,所以即便抱着懷疑的心态,也想去現場一窺究竟。”
他的表情凝重,斯卡蒂手指微動,仔細感應了一下天庚的位置,他剛完成友克鑫的事,現在正好在巴托奇亞邊境位置。
“是哦,我挖出來的,以他們的技術當然發現不了,這還是我用圓發現的。”天庚此刻正惆怅地坐在土堆上,因為隊員們說要上報,不能亂動,連附近的各種施工都全部停止了。
“也不是不知道,隻是覺得那地方好像有些奇怪就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