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祖米克在奧斯曼離開首都的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它朝福音勾起手指。

“你又在琢磨什麼？”福音有些别扭地走過去。

“跟我去奧斯曼的宮殿探險如何？”

“...沒興趣。”

伊祖米克見狀搖搖頭，“沒情趣的家夥，那我自己去。”

“要去多久？我們不該回布狄斯嗎？既然奧斯曼已經去了那裡。”

“那裡的事我的同胞們能解決，相反我對他的宮殿更感興趣。”

福音沉默稍許，他不知道伊祖米克是從何感知到奧斯曼宮殿的特殊之處。西洛斯曾經告訴過所有神官，若非召見，不可擅入。

“那你去吧。”福音簡短地寫下這行字，轉身便坐在床頭，搶走伊祖米克的遊戲機。

伊祖米克見狀撒開手，它湊到福音面前，仔細盯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清澈而無辜，不自然地瞥向另一邊。

“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麼？”

“沒有，你靠得太近了。”

“說謊不是個好習慣，何況是面對我這種說謊成性的人，你有些拙劣了。”

“......你是我見過最厚顔無恥的家夥。”

“哈哈，謝謝你的誇獎。”伊祖米克又靠近了幾分，眼神閃爍着期待，“所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奧斯曼的宮殿裡有什麼？”

“你應該知道才是，别找我的樂子。”福音郁悶地推開伊祖米克，離得太近身體有股不自然的别扭。

當年濁心能憑借感應找到潘多拉自然也能察覺到西洛斯和奧斯曼的不同之處，作為最接近它的血親，福音認為伊祖米克理所當然也能發現這一點。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要解放潘多拉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鑰匙在大主教上，還有一個...”

“在奧斯曼身上。”福音迅速接下。

伊祖米克好笑地看着福音的反應，“照你這麼說，我确實應該去找奧斯曼而不是去他的宮殿。”

“你試探我？”福音忽然惱怒地漲紅臉。

“看來你确實知道。”

伊祖米克後退一步，它之前潛伏過一次奧斯曼的宮殿，隻是那時候還來不及探查，但毫無疑問，它發現了一股詭異而熟悉的氣息。

和天庚相似，那是來自黑暗大陸的氣息。當年V5在探索黑暗大陸後帶回不少遺産，而奧斯曼的宮殿裡恰巧有一部分。

“别靠近它，即便是你我也不敢肯定能全身而退。”福音仔細打量一陣伊祖米克，“雖然你也是個怪物，但那東西，不挑對象。”

“你讓我越發好奇了。”

伊祖米克從床上蹦下來，在福音一個轉頭的瞬間，身體便化作細小的孢子分散，消失無蹤。

“又是分身。”福音用力按住遊戲鍵，随後傳來刺耳的遊戲音效。

作為聯合國總統的住地，奧斯曼的宮殿顯然有些過分單調了。除了門口的看守者，裡面沒有一個人。在上次伊祖米克的喬裝後，奧斯曼連秘書都罷免了。

這個舉動還惹怒了古沃林家族，據說貝格羅塞的總統秘書職位也算半個參政者，作為貴族派的代表，一般會和現任總統結為伴侶。

可惜，奧斯曼似乎看不上那位小姐。

伊祖米克順着上次的路線從外圍翻牆而入，謹慎地避開攝像。随後從主殿穿梭進入内圍庭院裡一間較小的偏殿。

這座偏殿的建築風格較為日常，像是奧斯曼的寝宮。床榻和被褥都一塵不染地折疊着，案上是已經幹涸的筆墨，空氣中散發着某種香料的氣息。

伊祖米克鼻翼微動，雖然被掩蓋了部分氣味但還是能隐約察覺到。它的目光落在題字的匾額上。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變混沌為有序。】

短短的兩行字上卻附着了奧斯曼濃重的念力，伊祖米克好奇地摸索起匾額的框架，在摸到一個凸起後，它露出如我所料般得意的神情。

這個機關的設計并不精巧，更像是故意引誘來者。書架向下移動，一道黑暗的大門打開，混雜着令人作惡的腥氣，伊祖米克的心跳忽然變得劇烈，興奮感開始流淌。

“真奇怪啊，這是什麼，壽命的氣味，快樂的氣味，還有欲望的氣味...”

伊祖米克的孢子先後隐沒在黑暗中，它的視野裡出現了灰暗的石壁和生鏽的鐵鍊，以及一具被困在其中，不人不鬼，不生不死的生物殘骸。

一具粘連着血肉，隐約能看出人形的殘骸，枯燥粘連的長發遮住半個身軀，殘破的長袍在歲月浸染後變得如紙片般易碎。

伊祖米克慢慢靠近，它能聽到喘息帶來的空氣震動，這個生物還活着，但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