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救你出來嗎?”
“......”
生物抽搐着抖動了一下,卻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伊祖米克見狀繼續走近,它的觸手從身後展開,纏繞着攀上生物的軀殼。
一陣摸索後,伊祖米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它在福音身上見過這東西,隻是稍微不太一樣,樣式更加古老精緻。
“看來我真是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按照時間來推算,這一任的主教,叫什麼來着——”
“貝勒姆?”
伊祖米克恍然大悟地說出這個名字,那具生物總算有了些許反應,意識短暫地集中起來,像是從夢境中蘇醒一般,他啞着嗓子說道:“你...是...”
“真是了不起,你居然能苟活到現在。”
“......”
貝勒姆發出痛苦而隐忍的申吟,在混亂的尖笑和痛哭後,他的心跳變得比之前更加猛烈,腦内的意識再次成型。
“看來我們沒多少時間閑聊,你被那個東西折磨得挺厲害,我稍微幫你延長了一下,免得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能...壓制帕普?”
“這一陣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它們讓我覺得惡心。你看看它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變成這幅鬼樣子,這股詛咒和惡念的味道。”
“我的罪。”
“看來你很清楚,你知道你身上那個東西在外面幹了些什麼好事嗎?”
“潘...多拉?”貝勒姆陷入沉默。
作為聯合國的前身,古沃林貴族們早年享有無上的權利,他們曾經資助過前往黑暗大陸的私人探險。
那次探險看似無功而返,實際卻帶來了惡兆。不久,一部分貴族莫名暴斃,一部分開始發瘋,剩下的貴族們心驚膽戰地開始研究問題所在。
他們被災厄纏上了,名為帕普的災厄。
“但是,你是例外。”伊祖米克感歎道,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它選擇了我,我與它共生,我活下來了。”
“帕普創造了你,而你又造就了潘多拉。”
“那隻是我身體的殘骸做出來的東西,他們卻不斷的用各種念和實驗體來填充它,把它變成了一個滿足各種欲望的怪物,為了阻止他們引發更加惡劣的後果,我把它帶走了。”貝勒姆抖動鎖鍊,他擡起頭來,那張面容依舊年輕。
“你清醒了?看來還是我更勝一籌。”
“能夠壓制帕普的人并不存在,你讓我更加恐懼。”
“我喜歡人們恐懼我,你的直覺是對的,我也是和帕普相同的存在。”伊祖米克伸手掐住貝勒姆的下巴,在他耳側說道:“不過我們不需要為敵,我想請你出去收拾你的造物。”
“...我隻是,一具死不掉的屍體,你太高看我了。”
“你無法拒絕,為了壓制那東西,現在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
伊祖米克的觸手忽然從暗處襲來捅破了貝勒姆的心髒,鮮血濺在它幹淨白皙的臉龐,那雙紅寶石般的瞳孔裡透着邪惡的笑意。
“既然你死不了,我們就采取更加迅速的方式吧。”
任何寄生物,都會在寄體生命力流逝的時候試圖尋找另一條出路,這就是伊祖米克的孢子和帕普争取主控權的機會。
等貝勒姆再次睜眼時,石闆上的血迹已經幹涸,他的頭腦不再昏昏沉沉,相反充滿了令人驚訝的活力,細胞仿佛全部再生了一般。
“很神奇對吧,我的同胞。”
刹那的疼痛感襲來,貝勒姆微微皺眉。被囚禁多年喪失思維能力的他在接收到伊祖米克的訊息時,難免感到不适。
“比起再生,我認為我更适合死亡。”
“别說這麼沒有情趣的話,至少等你把那些東西收拾完再死。”
伊祖米克對貝勒姆的答案十分不滿意,它指着他的頭發,“順便搞搞你的造型,我的同胞們沒有醜的。”
“......”貝勒姆凝視了一下自己結成塊的頭發,像個蹩腳的孩子般運用海嗣的力量将它們重新再生了一下,變成如海藻般墨青色的卷發。
“順眼多了。”伊祖米克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