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萊亞在裡面?”
“當然。”
“幫我轉告他,西洛斯求見。”
“那不行。”米提諾站起身,“我不傳話,隻守門。打敗我你就可以過去。”
“...好。”
米提諾意外于西洛斯的決斷,而很快,他發現自己确實看走了眼。當氣勢洶洶的拳頭在他面前隻差幾厘米時,他才猛地下腰後退,擡手一抹滿掌血迹,口鼻間血氣湧動。
這個看似高瘦的男人居然是個強化系,米提諾慶幸自己反應迅速,不然剛才那一下就夠他上西天了。
“還不錯。”西洛斯從地上拔出拳頭,地闆破碎泥土外翻,一個巨坑呈現在兩人中間。
米提諾聽着熟悉的話語笑了,啐去口中的血液,沒想到這個強化系還挺記仇。
“像你這樣有趣的人,不加入我們真是可惜了。”
“我不介意你來當我的手下。”
西洛斯嘴上回應着米提諾,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一招更接一招,拳拳到肉的打擊配合不知訓練過多少次的靈活身法,即便是在如此狹窄的空間也靠着強大的實戰經驗壓制了米提諾。
米提諾拭去額頭的汗,全神貫注地堤防對方的動作。這種時候内外行的區别就出來了,流星街那種靠野性和直覺的打法在面對專業的暗殺者或格鬥家時顯得捉襟見肘。
一道念氣擦着米提諾的耳邊飛過,擊穿了身後的大門。米提諾向後一退拉開距離,“故意的?”
“......不,是意外,不過正好。”
西洛斯收回直拳,目光透過破裂的大門望向裡面那個站在祭壇中央的人。
“你還沒有打赢。”米提諾守在門前,氣息紊亂。
用來防禦的左手斷了,他換了個姿勢開始進攻。
“你是我遇過最難打的一個。”
既然米提諾不死心,西洛斯就想打到他服氣為止,有時候強化系的腦回路就是一根筋,不知道該說是正直還是愚蠢。
“那當然。”說到這,米提諾眯起雙眼,語氣頗為愉悅。他擡起手,柔軟的念包裹着他的身軀不斷流動着覆蓋全身每一寸肌膚,這些流體的念像水般沖散了強攻的氣。
“原來如此,變化系。”
難怪肉身的強度也不差,速度耐力都不錯。西洛斯慣性地在心裡衡量。
“你的拳頭我領教的差不多了,該我反擊了。”米提諾攤開掌心,白色的念氣逐漸改變着狀态。
米提諾很少動用除了基礎的念應用以外的技術,老實說他和飛坦同系這件事讓他頗為不爽,就像照了一面醜陋的鏡子。
水在常态下是非常溫和的物質,習慣包容和接納一切,就如水見式般反應着測試者的特質,它記錄着一切卻總是無聲無息,隻有水滴石穿時,人們才會驚詫于它的力量。
強化系的念是所有系别中最簡單直白,不參雜任何特性的念,是最容易記錄和模仿的念,也是最難模仿成功的念,因為最根本的量不足。
從這方面說,西洛斯的能力很克制他。因為他無法理解強化系的頭腦。
空氣似乎在升溫,米提諾掌心不斷流動的念此刻像着了火般散發着熊熊燃燒的熱量。
“比起攻擊,我向來比較喜歡守護,比如現在,這扇門前。”米提諾的眸中印着掌心的火苗,他語氣淡淡地卻帶着一絲自己未曾察覺的輕松,“但總是守護是無法前進的,否則我在乎的人那個時候也不會選擇自己離開。”
“我一直很清楚它們好像不需要我,卻總是默不作聲的當着一個安靜的後盾,這樣我就很高興。”
“我是個自私的家夥,滿足于騎士的劇本也知道自己并非主角,每一次前進都是迫不得已。”
“但是,我也想自己往前走一點。”
米提諾的眼前浮現紅色的身影,他第一次被困在深海被它抱起時,那溫柔的臉龐。
“去靠近那個我以為觸不可及的太陽,哪怕...”
手中的火光變大,熾熱的氣流不斷壓縮扭曲了空間,如太陽般的火球形成帶着毀滅一切的決心和憤怒愈加耀眼。
“我是罪無可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