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伊祖米克在殺死最後一個間諜時特地記錄了生物信息,它用孢子捏出對方的模樣混入場館中。
場館内的氣氛凝重,古沃林與首領對峙,三神官緘默。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首領拔出軍刀,寒光乍現。
“我一直都是。”古沃林毫無畏懼,淡然道,“年輕人,不要質疑老人的智慧。”
“少将,有事禀報!”
副官忽然耳語,首領的表情陡然凝重,“讓他進來!”
渾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闖進會場,周圍的人群驚叫着讓路,他揣着一口氣走到首領面前。
“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首領不可思議的檢查男人的傷口。
這是他提前埋伏好的棋子,不但被人挖出來,居然還傷成這樣。
男人剛想張嘴說話就噴出一口鮮血,他顫顫巍巍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少将,他死了。”副官忍不住道。
“...死了,死了!很好。”首領半跪着替男人阖上雙目,手握軍刀指向古沃林,“既然如此,我來替他報仇!”
他的身影飛速接近,忒爾曼的掌心匕首顯現,尖銳的碰撞聲傳來。
古沃林的視線越過擋在身前的忒爾曼,望向氣憤的首領,軍刀逐漸壓制匕首。忒爾曼目光淩冽,她拽住古沃林向後一躍,躲開兇悍的斬擊。
“具現化系,呵呵,憑你的力量要如何抗衡?”
“抗衡?你也配?”
兩人厮打在一起,軍隊開始行動,他們将刀劍指向古沃林家族。
不知何時,天空開始下雨,露天的場館内,三神官為民衆撐起一片不受幹擾的結界。
“神官大人...”樣貌清麗的記者既擔憂又害怕,“我們能活着出去嗎?”
“當然能。”
老神官向所有因恐懼依偎在一起的民衆露出微笑,“别怕,我們會保護大家。”
雨聲逐漸變大,淅淅瀝瀝的水洗刷着血迹和塵埃,老神官心間籠罩着不安的感覺,他看着台上的屍體一具一具的增多,而外圍的軍隊依舊堅守。
“...很不對勁。”年輕的神官走到老神官身邊,這場雨讓他覺得渾身難受。
“不潔之雨。”
老神官也發現了這點,即便他們用教堂的秘術隔絕了雨水,外界的人也會受到幹擾,而且從剛才開始,他就隐隐約約聽到了歌聲。
如同唱詩班的歌聲透過場館的門扉傳入人們耳中,不知是誰開始附和那曲調,随着人數增加,模糊在雨聲中的旋律愈發清晰。
“...是濁心的曲子。”老神官知道,那群異教徒來了。
這歌聲中似乎蘊含某種神奇的力量,民衆們齊齊站起身,他們不再害怕而是目光空無的看向講台的某處,猶如失去靈魂的紙人,正在祭祀某種神靈。
不詳而詭異的氛圍彌漫,首領停下攻擊,驚疑不定看着這副場景。
“去殺了他們...”他的話音未落,倏然噴出鮮血。
瞳孔下移,隻能看到胸口破開窟窿,心髒從身軀裡掉出來落在地上,眼前開始變黑。
副官恐懼的看向從屍體中複活的男人,“你...”
男人的臉凹凸不平的發生變形,肉塊和骨骼移動構成一張全新的臉,這張臉過于精緻美麗,以至于副官瞬間失去了呼吸。
伊祖米克輕輕撫摸恢複正常的臉,語氣輕佻道:“沒想到我這麼有魅力。”
忒爾曼頗為無語,她明明看到伊祖米克剛剛一個手刀就把對方捅死了。
又一顆心髒噗通落在地上。
就像雨聲的鼓點,随着伊祖米克的動作,頗為節奏的重物墜地聲連續不斷的奏起。
“嗯,隻剩你們了呢。”伊祖米克踱步到老神官面前,可惜這張面容太蒼老,它有些提不起興趣,“要反抗我嗎?或者從這裡逃出去吧,我不會追究。”
“羅德萊亞呢,我們要見他。”
羅德萊亞融合了潘多拉的力量成為新的掌權者,所有神官都能感受到這點。
“他會成為新的大主教,自此之後政教融合,所有人都會成為心教徒,在你們做出選擇前無權觐見他。”
“你的意思是,他會成為集權者,那濁心呢,你呢?”
“我們?”伊祖米克微微一笑,“我們是舊時代的惡魔,也是新時代的神,我們高于一切。”
老神官凝視着這張和濁心九分相似的臉,他早該料到這一天的。
“我們...”老神官歎口氣,拉住不滿的年輕神官道:“選擇臣服。”
事實上,他是願意相信羅德萊亞的。
隻是這條道路實在是超過了正常的預想,讓人不知所措,擔心走入的是一條深淵,但既然有引路者,或許他們也該試一試。
攝影恢複正常,攝像師架起設備,記者們的目光紛紛投到台上。
身着大主教禮裝的年輕人身後畫着巨大的逆十字符号,他坐在演講台,腳邊躺着屍體。
羅德萊亞目光溫柔的望向屏幕,“好久不見了,諸位同胞。”
“相信你們已經了解到這短短幾個月内我們的國家發生了什麼,我很高興大家能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不論今後發生什麼,我們始終生而為一。”
福音關上電視,桌上擺着空罐子,他拉開窗簾看向城内的街道,牆壁和街道都成為溟痕生長的溫床,雨也依舊下着,好似再也不會停止。
伊祖米克給的任務完成了,他坐在窗邊寫着日記:
1987年,貝格羅塞聯合國第三任大主教兼總統,羅德萊亞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