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懷疑,人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情感】
【我應該再确定一點的,當人們死而複生,他們就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這個說不定也一樣】
【……】
【……憤怒這種情緒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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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夢見自己站在哥譚的土地上,周圍都高聳如雲的建築,他有了人類的身體,昂頭昂的脖子酸痛。
比起周圍龐大的世界,他顯得渺小,如同海中沙粒。
高樓邊緣有黑色的小點在搖擺,傑森注意到那個點晃動着從高處墜落,變成一道可預判的弧線直直砸到他面前。
黑色紅色的液體濺落一地,傑森從碎屑中辨認出攤在地上的衣服——是鮑裡斯的。
有什麼東西躲在陰影中發聲,男人清亮的嗓音帶着不可思議,稱得上急切惶恐。
【你怎麼能不去救他】
傑森不害怕生命在眼前消逝,他困惑的抓抓頭發。
“所以……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救他?”
這使得聲音的主人停滞住。
【……】
或許這難住了他,可能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切都沉默下來,就,隻是沉默。
可傑森知道他還在,他能感覺到聲音主人未說的意思,他依舊在憤怒,用這份沉默表達‘你本可以救他,而你袖手旁觀。’
傑森咬起腮幫,轉頭開始往城市中心前進。
“雖然沒有解釋的義務,但還是講給你聽好了。”
他打算去到最高的建築上。
人類身體的極限太容易到達,小孩兒在城市中翻越重重障礙,他徒步行進了太遠,累的氣喘籲籲,可還是堅持着邊走邊說。
“我可以救他。”
“可是,救與不救,都沒有意義。”
“他死是他的功課,他的家庭失去了頂梁柱,那這就是這個家庭的功課。”
“所以我是誰呢?”
男孩的汗水順着鬓角滑落,在衣服上暈出水漬。
在樓與樓的間隙中,他問自己。
“我有這麼大的本事,這麼大的使命嗎?去打斷生命的過程,‘拯救’這樣千千萬萬的鮑裡斯。”
傑森終于走到了韋恩塔的大門處,玻璃門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開,防彈玻璃不能被輕易的破壞,到這個位置是絕對不能放棄的,于是他繞着建築尋找可以進入的小門。
很快,他找到了那扇門,更幸運的是,電梯可以使用,得到好消息的寶石人接着說。
“我是我自己,不是他們的救世主。”
“我知道拯救他們的意味着什麼,而我選擇——不去做。”
男孩的眼睛在電梯昏暗的燈光下依舊通透奪目,他點出不願出現的家夥正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