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是一個值得永久存續的種族,既沒有永久下去的價值,也沒有匹配的能力。
所以……要活的開心,在宏觀沒有價值的生命活動中至少有主觀的幸福。
我就是顆沒什麼用的灰塵。
傑森想。
好吧,沒用但是快樂的灰塵。
他放下了憤怒,短暫的放下,畢竟這個可憐家夥依舊需要靠憤怒撐過大部分時間。
隐藏在憤怒之下的脆弱和悲傷允許發出聲音,陪伴着青年孤獨的踏上回家的路。
某個傑森陶德在小聲說話。
【受傷太疼了,我不喜歡。】
紅頭罩就半晃着腦袋回答。
“這是工作,你知道的,我們得在蝙蝠怪物手底下讨生活。”
【别連自己都要騙啊……】聲音帶着嫌棄,【明明有時候是你故意去找打。】
“嘿,不能這麼說。”
“我隻是控制不住。”
【愧疚就那麼難以面對?疼痛都可以不在乎嗎。】
“當然。”
傑森說。
“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
【可憐的家夥,你本來可以好好對待你自己的。】
“……”
傑森沒再回答了,他不想受傷,沒有人想要疼痛,他有時候放任疼痛是意味着……意味着逃避。
逃避他愧疚的源頭,也逃避内心深處想要被愛的渴望。
疼了,就不想被擁抱了。
也就不去幻想一些,不太可能出現的話語和場景。
紅頭罩可以帶着疼痛安全的進入睡眠,求而不得的困苦不再去折磨他。
到後來已經形成了某種特定的,不健康的神經模式,當疼痛來襲,傑森就能感到安心和快樂。
他小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半個受虐狂,但當這種時候真的來臨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他不是故意的,隻是沒有别的辦法而已。
“哈……”
傑森又停住了。
他長呼一口氣,讓思維回升到表層,不去深究的情緒重新構成好盔甲,再一腳把那些脆弱和思考踢的老遠。
紅頭罩低聲罵了幾句髒話,重新邁開腳步,他不再去看和平常沒有半點區别的月亮。
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世界,他說。
“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