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從他的現實裡再一次清醒。
他不想動彈。
一覺睡到下午不算是好體驗,精神上沒有覺得有多麼解乏,身體彌漫着熬夜過後熟悉的燥意,常理來說應該趕緊起來喝點水,但他還是沒有從床上起來的意思。
在‘清晨’行動力的缺失合理合法。
青年的綠色瞳孔逐漸失焦,盯着天花闆去發呆,懶洋洋拖延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查看下屬可能發過來的簡訊。
‘老闆,你要調查的那個案子消息已經發到郵箱了。’
某種壓力驟然降臨,胸口像壓了石頭一樣沉下去,所有的放松和舒适感都消失不見。
成熟的幫派老大終于坐起來,停滞了幾分鐘然後去拉開窗簾,許多畫面閃爍着,定格在科波特那張坑坑窪窪的臉。
那張臉因為紅頭罩把他的雨傘紮進肩膀而扭曲顫抖,因為疼痛和别的什麼,他不再如往常一樣精打細算及時止損,可能那些被奪走的産業真的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狹小眼睛裡帶着惡意和快意。
“傑森,我的好小夥。”
“要我說可憐的威利斯肯定會為你驕傲的。”
他的語氣陰陽頓挫好像真的為這件事情遺憾。
“我當時真應該換個人去頂罪。”
傑森愣了一瞬,感覺自己被虛空打了一拳,他幾乎是本能的。
“什麼?”
企鵝人隻是龇牙咧嘴的笑,無論也不再開口,這個時候他突然懂得了謎語人和小醜之流話不說全的樂趣。
他恰好時間來給紅頭罩添堵,沒幾分鐘破窗而來的蝙蝠俠就會幫他打斷這一切。
紅頭罩無心跟他的導師動手,可結局還是意料之中的不順利。
場景回歸到現在,傑森眯眼看着外面的街景,點上煙抽兩口再掐掉。
也許不知道會更輕松一點,他童年裡的認知不會被颠覆,對于父親的印象停留在某些時刻高壯□□頭目身上的既視感就足夠了。
可該面對還是要面對……
他必須的弄清楚企鵝人的話是不是真的。
傑森知道哥譚反派嘴裡是沒有真話的,科波特主動告知的事情雖然有一定真實性,但也就意味着他必然有所圖謀。
大概是希望紅頭罩失去理智,做點什麼方便他進行計劃。
所以他得保持冷靜,無論他會知道什麼。
————
傑森用了兩分鐘告訴自己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
文字上的叙述有些不能代入的空洞,在他印象裡一次沒什麼波瀾的住院,威利斯意料之中的入獄居然另有隐情。
保持冷靜太難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這是真的嗎?威利斯?
你為了救當時生重病的我而替科波特頂罪?
傑森陷入到迷茫中,精神上的無措甚至都将憤怒壓下,曾經他自認為已經跨越的記憶不斷上湧。
威利斯陶德。
傑森陶德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