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恒想不通這一世的自己都做了什麼,竟叫晏知如此厭棄他,要是能早些回來就好了,他眸中漫上薄霧,懊悔不已。
褚夫人與沈循然都看在眼裡,對視一眼,本就為他前面的話感到驚詫,此時像是摸出點門道,不敢置信,“你為何忽然親近肅親王府,你和郡主的婚約已經退了,按理說你們也該保持些距離,如今這樣三番兩次傳出有關你們的流言,對誰都不好。”
她試探着。
沈雲恒閉了閉眼睛,他還沒開始悔改,就來不及了。
“母親,兒子若還是想娶臨安郡主,有什麼辦法嗎?”
褚夫人:……
沈循然:……
天塌了,“混賬東西,你既喜歡郡主,當初為何不好好待人家,現在又要……你這不是想讓我和你爹豁出老臉去嗎?!”
要知道,她和那肅親王妃,可是在閨中時就不大和睦的!
天塌了,真是天塌了。
沈循然也覺得天塌了,他今天早朝完剛瞪了肅親王,兩人差些吵起來了,現在他兒子說什麼?
喜歡人閨女?
沈雲恒根本不知道這一世出了什麼差錯,聞言擡頭,眼眶泛着微紅,有些懇求,“母親,我不記得我和晏知為何退婚了,您能和我說一說嗎?”
褚夫人就知道他這兩天病壞了腦子,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希望他能早日放過爹娘,便将他和表妹拉拉扯扯被公主郡主當場發現的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最後滿臉,你放棄吧,别再想了,的嚴肅神情。
沈雲恒兩眼無神,手指顫抖,渾身透着絕望二字。
沈循然嘗試讓他打消沒什麼可能的念頭,又道,“如今肅親王府都看你不順眼,你還是省省吧,早日将身子養好,讓你娘再給你物色個才貌雙絕的女子,臨安郡主習武,平日裡隻出入王府與軍營,想必與你不太合得來。”
“更何況外面都說你厭惡郡主至極,還在畫舫上罵人家,才被她生氣的扔下河,我們兩家都幾乎結仇了,你說你好端端的忽然起這心思作甚。”
沈循然不解,十分不解,他完全把自己的路給走死了啊。
雖然他怪郡主出手太重,但恒兒确實不能說是毫無過錯。
沈雲恒簡直不敢相信這一世的他與心上人竟鬧到了這等地步,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最後兩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吓得褚夫人險些顧不得貴婦儀态跳起來,“快快,太醫走了沒?快将太醫再請過來!”
第二日,君晏知将要出門時,又被王妃喚住。
蘇織缈頗為無奈,遞了她一封請帖,“看來沈三是非要見你一面不可,瞧瞧,他娘又給你送請帖來了。”
君晏知:……
可她最近真的很忙。
“近日陛下下了新的命令,女兒實在走不開,勞母妃再為我拒一次,告訴褚夫人,待我過幾日空了,定登門拜訪。”
也不能一直晾着,免得沈雲恒不肯罷休,等空了見一見,看看他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