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再度婉拒沈家的帖子後,那邊就安分了,君晏知用旁人的名義悄然買下一座山,暗中練了一隊死士。
為了訓練他們,她簡直不分白天黑夜,有時日出就走,再踏月而歸。
身上氣質也愈發凜冽,叫人望而生畏。
這日,她正欲再去山上看看那群死士練的如何了,然而剛踏出府門,便停下,視線有些驚詫的望向門外。
沈雲恒坐在石獅子旁,一身白衣如雪,光從筆挺的背影看,也仍是十分端方。
君晏知沉默,實在想不明白,他好端端跑來她家門口坐着幹嘛?
身後的動靜驚動了台階上的公子。
沈雲恒抿了抿唇,心想,這般早,出來的要麼是晏知,要麼是嶽父。
修長冷白的手指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襟,翩翩然起身,從容不迫的好像自己在參加誰家宴席一般。
再轉身,遠遠就見君晏知背着長槍站在那,長發隻編了辮子束了馬尾,同以前一樣英姿飒爽。
雖知道可能是她,卻仍不如親眼看見來的沖擊力要大,他呆呆出神的望着,幾乎要死過去了。
前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的妻子,現在出現在他眼前,就這麼活生生的望着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隻除了……那眼神他很陌生。
從前君晏知看他,總是與看旁人不同的,帶着微不可察的暖意與縱容,才叫他膽子越來越大,何時何地都敢和她吵架,因為知道,她喜歡他。
所以仗愛行兇。
但現在,君晏知看他的眼神與旁人也沒什麼區别了,淡淡的,帶了幾分疑惑問詢。
沈雲恒看清楚,心間便是一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她的神色有些悲傷。
君晏知被看的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沈公子,一大清早過來,有事嗎?”
他不是大清早過來的,他其實已經過來好幾天了,但每次到,她都已經走了。
所以他幹脆就沒睡,漏夜前來,終于等到她。
沈雲恒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顯然這幾日都睡得不大好,也是,聽聞他正在病中,病的十分嚴重。
君晏知已經開始擔心他暈倒在自己面前了。
如果這種事真發生,旁人又要傳她如何心狠手辣不放過從前的未婚夫,言官又要奏她。
“晏知……”
他剛喚了一聲,就見對方臉色一冷,于是趕忙改口,“郡主。”
“先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