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氏說要給自己再另說一門親事的時候鄭敘白楞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裡面的秦婉之和鄭清婉,他表情認真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是不會休了婉之的,這些年我沒有本事,全仰仗婉之娘家,如果我因為她不能為鄭家傳宗接代就棄她于不顧,這樣我和畜生有什麼區别呢,就算是大黃咱家那麼窮它都沒有離開這個家,如果我因為這些事就抛妻棄子,那我跟畜生有什麼區别呢,這樣吧如果你不想好好過就分家吧這樣對誰都好,您也不用每天看誰都不順眼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鄭敘白說完之後如釋重負般走到秦婉之和鄭清婉面前,他握着秦婉之的手說:“之前是我不好,是我太懦弱了,你嫁給我之後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們分家自己過。”接着她把秦婉之打了個橫抱,頭也不回的抱回了房間。
看到這一幕的鄭清婉立馬目瞪口呆,她屬實是被鄭叙白這一番操作震驚到了,因為在她的印象裡面鄭叙白一直很窩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剛的鄭叙白一時半會兒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一旁的林氏破口大罵道:“老三你要抱着這個不會下蛋的女人去哪?”
鄭叙白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隻是自顧自的抱着秦婉之走。
林氏一看立馬一屁股坐地上,拍着自己的兩側大腿,哭訴道:“哎呦我的天爺呀,老三這個不孝子啊,有了媳婦忘了娘啊。”她被歲月摧殘臉上有了淚水,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鄰居們聞聲而來一窩瘋的堵在她家門口看熱鬧,鄭清婉見狀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錦囊妙計一樣。
接着她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抻平,轉身進了庫房,拿了把鑼接着她坐在地上盤着腿,拍打着手裡的鑼,邊拍邊說:“大家快來看呐,看老太太是如何逼迫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有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的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門外的鄰居立馬把矛頭指向了林氏立馬開始議論紛紛
其中一個人揣着手呲牙嘞嘴:“看她家婉兒平時看着那麼乖巧懂事的一小丫頭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另一個身穿黑色上衣,藍色褲子的人立馬在人群中附和道:“準是她奶奶給人家孩子氣受了,就她這種人十裡八鄉誰不知道,準是又催老三媳婦生二胎了,還必須得生個兒子。”
她話音剛落鄭源斌背上扛着鋤頭從地裡回來了,他穿了一雙黑色布鞋上面沾滿了泥濘的土,他站在門口喊道:“你們大中午的不用吃飯嗎?”
聽聞此言剛才那個身穿黑色上衣藍色褲子的人回頭尬笑“那個鄭老哥您回來了這是,對了我家裡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接着她挽着旁邊另外身穿紅色上衣的女人的手臂轉身離開了,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什麼。
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鄭源斌搖了搖頭緊接着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三這一家子非得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才罷休呗。”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如今家裡的醜事全部讓外人知道了去,這讓鄭源斌沒有臉面在鄰居面前遲遲擡不起頭來。
鄭源斌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他一進院子便看見鄭叙白和秦婉之一左一右坐在大廳裡面,鄭清婉則是站在秦婉之旁邊,林氏坐在炕上眼神狠厲的看着下面坐着的鄭清婉一家,秦婉之擡頭看了一眼林氏不料林氏的被林氏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立馬感到不寒而栗,而旁邊的鄭叙白低頭輕聲安慰道:“沒關系别怕有我呢。”
聽到鄭叙白那麼說之後秦婉之立馬松了口氣,安心了很多,反倒是坐在炕上的林氏看見這一幕立馬慌了神,她語氣惡狠狠對鄭叙白說:“這個狐狸精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藥了,讓你那麼護着她,鬼迷心竅的東西。”坐在一旁的鄭源斌聽見林氏那麼羞辱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靜靜的坐着。
一旁的鄭清婉瞪着眼睛沖林氏喊道:“你這個老太婆,你敢罵我娘!”
鄭清婉這話一出林氏立馬開始火冒三丈,她擡起手打了鄭清婉一巴掌,鄭叙白看見自己的女兒被打,自己的妻子被羞辱,他站在他倆前面和林氏對質道:“你鬧夠了嘛,你平時怎麼羞辱我都可以,因為您是我娘,您生我養我,您怎麼說我,我都認,但是你不能羞辱我的妻女。”
他說完之後拉着秦婉之和鄭清婉離開了,回了偏房。
回到房間之後鄭叙白對鄭清婉說:“婉兒跟爹出去和泥。”
鄭清婉不解,她眉頭緊皺說:“爹和泥幹嘛。”
鄭叙白擡手他彎起手指敲了一下鄭清婉的頭笑着說:“傻丫頭平時那麼聰明怎麼到了這種時候,變得那麼傻了。”
鄭清婉氣急敗壞:“你的意思是說我傻呗。”
鄭叙白解釋道:“爹和泥是為了在東院和西院兩個院子之間先砌一座泥牆可能不像水泥的牆牢固,但是至少短時間内你奶先不會想着找事了。”
他說完這句話擡頭一看鄭清婉不見了,鄭叙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鄭清婉跑去街上看見一個賣面具和假胡子的人她走過去問道老闆你這個假胡子怎麼賣的。
攤販老闆一看賣家是小姑娘他擡手摸了下巴,然後賊眉鼠眼的看着她,試探性的開口:“一個姑娘家來買胡子想必是有急用吧。”
鄭清婉看攤主賊眉鼠眼不像什麼好玩意,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别管我有沒有急用您就說多少錢吧?”
攤主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隻要五兩銀子。”
鄭清婉一聽轉身就要走并說:“這什麼黑心的攤販,一點胡子賣我五兩你怎麼不去搶劫呢你。”
攤主從攤位上下來攔着鄭清婉的去路,他雙手叉腰盡顯蠻橫。
“老子在這條街上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碰了老子東西不買就想走。”他厲聲說。
鄭清婉面對這種不要碧蓮的人隻能比她更不要碧蓮才行,她轉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子想到了一個辦法,于是她大喊道:“來人啊有人耍流氓啊,大家快來看啊,攤主耍流氓了啊 救命啊!”
她那麼一喊周圍的人都來圍觀并紛紛指責攤主,鄭清婉趁亂逃走了,攤主看見鄭清婉逃走了他不顧群衆對他的辱罵,繼續對她窮追不舍。
鄭清婉邊跑邊回頭看,面對攤主的追趕她看見前面來了一些巡視的衙門差役,她二話不說就跑到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腰間别着一把刀的衙門差役身後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衙門差役用驚恐萬分的眼神盯着鄭清婉,鄭清婉撅着小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眼神裡面都是無辜。
衙門差役一看鄭清婉一臉無辜相看着他,他立馬把臉轉過去對着攤主怒吼道:“你一個大老爺們跟人家小姑娘計較什麼。”
聽到衙差訓斥攤主鄭清楚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挑釁攤主。
攤主見狀立馬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鄭清婉話都說不利索:“不是……欽差大人……你看她。”
衙差大人立馬轉過頭看鄭清婉,她又恢複了剛才那種無辜相,欽差大人輕聲細語的對鄭清婉說:“小姑娘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了,我們給你做主你不要怕。”
鄭清婉立馬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欽差大人我路過他的小攤,然後看了看他的胡子,他張嘴就跟我要五兩,我嫌棄太貴了,然後我就放下了,我也隻是看了看,他就追我非要強賣給我。”
聽到她這麼說攤主更加百口莫辯,衙差看着攤主的眼神更加兇狠了些,并大聲的苛責他“她一個小姑娘她能有什麼錯?她能撒謊嗎?”
鄭清婉躲在衙差身後沖着攤主吐了個舌頭,還眨了眨眼睛,繼續說:“就是啊,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我能對你幹什麼,反倒是你這個五大三粗的人滿大街追我,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衙門差役走到他倆中間他問攤主說:“這個姑娘剛才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
攤主一看裝不下去了就開口說:“當時是這個姑娘路過我的小攤販,我看她年輕就想着多掙點錢,沒想到……”他話沒說完就擡頭看向了鄭清婉。
鄭清婉雙手掐腰趾高氣揚的問他:“沒想到遇見了我這個不講理的硬茬子是吧。”
攤主沒有再講話,因為他自知自己理虧,再說下去恐怕得不償失,他就自認倒黴。
衙差走到小攤販旁邊用手壓着他的背,然後告訴旁邊的人把繩子拿出來,把攤主的手捆了起來。
被綁了手的小攤販努力想掙脫手上的繩子,由于用力過猛的緣故,他脖頸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見的暴露在押差面前,其中一個提着刀的衙差見狀說:“小子别白費力氣了這繩子就算你能掙脫也未必跑的了。”
攤主不解的問道:欽差大人我不知道我哪裡錯了讓您如此大動幹戈的綁我,能不能放過我,我還有攤子要看呢,你看能不能網開一面。”
沒等那兩位衙差開口旁邊的鄭清婉大搖大擺的走到攤販面前雙手叉腰趾高氣揚:“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了嘛,好啊本姑娘告訴你,”接着她拉着攤主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聽好了第一你騙人,第二你騷擾我一個小丫頭你該當何罪你,多虧了遇到了兩位衙差要不然本姑娘我就讓你給害死了綁着你也是活該,呸,就你這種人就該滾去牢裡吃牢飯。”
而剛好路過此處的沈行知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鄭清婉說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看起來心情不錯,攤販看着她的背影說:“遇見她我算是倒了大黴了。”
正當鄭清婉高高興興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頭撞到了一個男人身上,由于她重心不穩往後踉跄了一步,她身前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來,鄭清婉站穩之後擡手捂着額頭。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差不多二十多歲,他穿着一身黑衣,面若冠玉,膚白如雪,頭發被銀色玉冠緊緊束着,右手拿着扇子,左手提着一個鳥籠子,籠子裡面是一隻黑色的鹦鹉,它華麗的羽毛下顯得如此貴氣。
還沒等面前的人說話鄭清婉先開口說:“你幹嘛撞我,你瞎嗎?”
面前的男人眉頭緊皺非常不解的說:“小騙子好像是你先撞的我吧,怎麼還惡人先告狀呢。”
籠子裡的鹦鹉聽見男人喊鄭清婉“小騙子”它随聲附和:“小騙子,小騙子”當然還有:“壞人”兩個字。
鄭清婉噘着嘴怒氣沖沖的說:“還不是你這個擋路狗,擋着本姑娘的去路,還有我不是小騙子。”
她用手指着籠子裡面的鹦鹉大喊道:“你再罵我,我把你拔了毛吃了。”
沈行之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道:“你一個小丫頭跟一隻鹦鹉計較什麼。”
鄭清婉瞪着他沒有說話。
沈行知繼續說“我剛才可是都看見了啊,接着他說我有名字我叫沈行知。”
鄭清婉翻了一個白眼說:“管你叫什麼呢,躲開好狗不擋道,你看見就看見呗,有什麼了不起的,果然什麼人養什麼烏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說完繞到沈行知旁邊離開了,沈行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離開。
接着他對旁邊的人說:“好像是他撞得本王吧她還委屈還推我!”
他旁邊那個身穿白衣腰間挂着一枚翡翠玉佩的人見狀笑道:“我說沈兄啊,你堂堂一個将軍竟讓一個小姑娘給罵了”接着他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帶着點嘲諷:“這要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嘛。”
沈行知說:“好你個墨北你敢笑話我,你等着 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