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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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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入宮面聖之時,皇上曾言阿柔于西南剿匪一事中有功,應當重重有賞。當時阿柔趁此機會求皇上允她時常入宮,皇上萬分爽快地答應了。不僅如此,又賞了好幾箱上好的绫羅綢緞,命人送到景西王府去。

天子贈禮,是件極有排面的事情。更何況在外人看來,戚家幼女在這次剿匪中并未起到什麼關鍵作用,真正運籌帷幄之人應當是那位承王殿下才對。

但聖上對于承王的态度卻始終冷冷淡淡的,即使他立下如此大功,也并未有任何贊賞之辭,隻是給了些無關痛癢的賞賜罷了。

皇上素來厭惡皇六子李晁奚,這是朝中皆知的事。隻是這份厭惡先前還能解釋為承王不學無術、愚鈍無能,此次西南剿匪中,承王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能力和手腕,徹底摘下了從前為求自保的假面,皇上卻依然不為所動,這倒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阿柔暫且沒有功夫去打探這些皇家的恩怨糾葛,而是一門心思地在宮内和民間搜尋有關故淵門的情報。

令人慶幸的是,據毓秀閣總管說,先帝曾十分癡迷于武學,還未即位時便結交了許多江湖名士。由此上行下效,就連毓秀閣中也收攬了許多珍貴的江湖典籍。

在總管的指引下,阿柔找到了一本《中原武林史》。

其實阿柔原先還未離開師門的時候,便知道雲影派藏書閣内有一本有關中原武林門派的典籍,詳盡地記載了各大門派的興衰史,正是她手中的這本書。

成書之時,故淵門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還不像現在這樣名聲大噪,所以着墨并不多,以至于阿柔差一點就錯過了這部分内容。

她反複看着書卷上寥寥數行的記載,覺得有些奇怪。

《中原武林史》乃是江湖上各大名門正派聯合編纂的正史,權威性極高,凡所記載皆所言不虛。

按書中所說,故淵門成立百年,一直對外推崇本派獨創的劍法,奈何收效甚微,沒能在群雄林立的江湖之中闖出一片天地來。

究竟是什麼讓故淵門突然改變了百年來堅持的經營之道,用了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在大昭境内布下了磅礴缜密的消息網,甚至在朝中都安插了眼線,以盡知天下事之名立足于江湖,最終成為江南的一方領主。

阿柔記得自己十歲初入雲影山那年,故淵門的名聲就已經勝過日漸衰微的雲影派了。

七年前,故淵門先門主司玄去世,她跟着師門去故淵門吊唁。阿柔幼時認生,不喜與人結交,出門時喜歡躲在師父的身後,因而對當時的情景已經記不太清了,隻是在遍尋回憶之後,隐約想起來當時靈堂正中跪着個身着壽衣的少年。

那少年臉上稚氣未退,卻有超乎旁人想象的倔強。

他長久地跪在司玄靈前,不肯起來,也不肯同别人有過多的交流,甚至不肯落淚。許多江湖中甚有名望的前輩站在他的身旁,居高臨下地同他說着節哀順變之類的客套話,他對此置若罔聞。

這些人習慣了被阿谀奉承,猝不及防受了這半大的孩子的冷臉相待,面色皆不太好看,給司玄上了香後便憤然離去。

不一會兒,靈堂隻剩下寥寥數人。花震輕輕歎了口氣,走到那少年的身旁,蹲下身來,撫了撫他的發頂。少年轉頭看向他,一雙滿含着倔強和悲傷的眼眸中生出了幾分茫然。花震看着他微微濕潤的眼睫,柔聲說道:“孩子,你辛苦了。”

那時的阿柔躲在花震身後,一雙小手緊緊拽着師父的袍角,直到看到師父同那少年說話,才怯生生地探出頭來,也因此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樣。

阿柔猛然憶起,當時跪在靈堂中央的少年正是司言。

現在想來,當時在場的絕大多數江湖前輩其實并非心懷善意。

故淵門這些年上升的勢頭太猛,讓許多人心生忌憚。他們表面上不說,但在聽聞故淵門将門主之位傳給了一個半大的孩子之後,多半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态,想要看看這剛剛崛起的門派是怎麼毀于一旦的。

他們想看到的事情最終沒有發生。故淵門在新任門主司言的帶領下,名聲越發顯赫,勢力越發強盛,成為了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司言繼任門主的時候才多大?阿柔想通過司言現在的年齡推斷,卻陡然發現她好像從來沒問過他的年齡,隻能憑着記憶中少年的臉,猜想司言那時應該隻有十五六歲。

留宿淮甯城那晚,阿柔曾找花羽當面對峙,問他為何要帶着雲影派上下去做懷王的死士。

花羽卻說,投靠懷王并非他的本意,他繼任掌門時年紀尚小,威望不足,許多事情都要聽派内長老的意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阿柔不知道故淵門内的具體情況,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獨自撐起整個門派,并将其發揚光大,無論如何都是件了不起的事。

隻是,司言究竟是怎樣在朝中培植眼線的,又為什麼要幫助承王謀奪皇位,故淵門内部是否會有人質疑他的決策……

他下了這麼一盤大棋,究竟想做什麼?

若司言真的隻是為了扶主上位倒還罷了,可萬一他圖謀的不止于此呢?屆時京城之中風起雲湧,會有多少人牽涉其中?

從毓秀閣出來之後,阿柔心事重重,一路上魂不守舍,不知道接下來該從何查起。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戚小姐。”

阿柔擡起頭來,見來人是承王李晁奚,連忙行禮道:“承王殿下。”

這是兩人入京以後第一次相見,便駐足多寒暄了兩句。

李晁烨問道:“方才見戚小姐神思憂慮,可是出了什麼事?”

阿柔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沒什麼要緊的,勞煩承王殿下費心了。”

李晁烨知她有意隐瞞,也不勉強,另起一個話題道:“先前西南一行偶遇戚小姐,因得了戚小姐的指點才能拿下黑雲寨,剿清煙雲四州匪患。如此恩情,本王銘記在心,改日定當去府上拜訪。”

“殿下客氣了,這原是阿柔身為将門之後該做的。”阿柔颔首客套道,“聽聞陛下将祁照一案全權交由殿下審理,不知可有進展?”

“祁照的諸多罪狀早已是闆上釘釘,再無轉圜,陛下已下令将祁照押解入京,由三司會審。不出意外的話,年前便可結案。”李晁奚沉着地說道。

十餘年來,祁照在煙雲四州犯下的諸多罪孽終于暴露在陽光之下,可那些因為權力相争而無端橫死的生命卻依舊難以安息。

想到此處,阿柔不禁悲從中來,輕聲問道:“那……張知州呢?”

岐州知州張博堯,本是一寒門出身的窮酸書生,一朝為官,未曾忘本,心系百姓,憂國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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