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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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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承王殿下說,陛下有疾,他身為人子,理應服侍于側。”高嚴有些猶豫地道,“但……”

“但是什麼?别支支吾吾的,快說。”李钰有些不耐煩。

“殿下說他自知性情頑劣,不願在此時給陛下添堵,便不曾求見,隻是一直在外間守着,未曾離去。”高嚴回答。

李钰有些怔愣,方才的一點不悅也轉而化為了酸澀。李钰向來不重視這個兒子,就連最近在朝中提拔他,也隻是為了讓他與懷王相互制衡罷了。

許是因為年齡大了,對待親緣一向淡薄的君王,此時此刻竟也生出幾分愧疚之情來。李钰猶豫再三,最終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叫他進來。”

“是。”

不多時,便有一人從外間走入。李晁奚身上仍舊穿着早上那身朝服,應該是下朝之後便一直在此等候。他身量高挑,儀态良好,行禮觐見的動作規矩本分,卻又帶着一股不卑不亢、從容不迫的氣質。

李钰已經許久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孩子了。薄情的君王上一次對這個孩子施舍父愛,也已過去了許多年。面前之人眉如刀削、風神俊朗,光論容貌,竟将其餘幾個皇子都比下去了。

李钰心中暗自想到:不愧是她生的兒子。

李晁烨的長相與李钰不甚相似,卻與他那做姬妾的娘有七八分像。有一瞬間,李钰甚至以為他的母親還活在這世上。

李晁奚行禮過後,李钰勉強回過神來,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找朕有什麼事?”

李晁烨颔首道:“父皇,兒臣并無要事,隻是挂念父皇的身體,故而在外間留守。”

李钰狐疑地看着他,“當真如此?”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李钰沉吟片刻,又說道:“哦?那我且問你,今早朝堂之上,衆卿争論不休的西南軍務統領一職,你可有想法?”

李晁烨說道:“兒臣惶恐。太醫曾囑咐,父皇近日不宜再為朝事費心,理應靜養才是。”

李钰有些不耐地道:“讓你說你就說。”

“……是。”李晁烨應道,“關于西南軍務統領一職,兒臣确有一人選。”

呵,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李钰此時并未感到有多憤怒,甚至還有幾分“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的自得之感。他出奇冷靜地說道:“說吧,你的人選是誰?”

李晁烨回答:“前鎮遠大将軍,唐元思。”

李钰神色一滞,微微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李晁烨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個人來,“這唐元思前些年就告老還鄉了,為何要舉薦他?”

“回禀父皇。”李晁烨恭敬地道,“自祁照下獄以來,兒臣便日夜憂心。煙雲四州地靠南蠻之地,西南軍務統領一職又空缺下來,時日若久,恐生變故。大昭正是缺将之際,若論治軍有道,又德高望重的,除了唐元思之外,竟再無他人。隻是唐将軍早已告老還鄉,若非迫不得已,兒臣也不願攪擾唐将軍安享晚年。兒臣愚鈍、思慮不周,請父皇責罰!”

李钰半晌不語,若有所思。承王推薦的這一人選,才能和聲望确實都無可挑剔,也是李钰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選。況且,他心裡很清楚唐元思的為人,絕不可能參與進黨派之争,更不是承王能拉攏得到的人。如此說來,承王此番竟是真心實意地要為分憂解難了。

念及此處,李钰的聲音也放柔和了些,問道:“你既早已有了人選,為何這幾日早朝時并未提及?”

李晁奚回道:“請父皇恕罪。隻因近日朝堂之上紛亂不休,兒臣唯恐貿然提及,會給唐将軍招緻不必要的麻煩,故而未曾說起。”

李钰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會考慮别人,就沒替自己考慮過麼?”

李晁奚微微睜大了雙眼,神色中帶有幾分不解。

“罷了。”李钰揮了揮手,“你的想法,朕已知曉了。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

李晁奚行禮之後,正待轉身離去,李钰卻突然開口道:“你……做得很好。”

李晁烨神情一滞,随即說道:“多謝父皇稱贊,兒臣告退。”

李晁烨轉過身,朝着殿外走去,微微垂着頭,神色晦暗不明。

……

阿柔還未離開定州,想要試着打聽更多關于蕭銳清一案的細節。隻可惜時間相隔太久,普通的平民百姓又很少關注官家之事,幾番打探下來,竟隻有傅昭的消息算得上有幾分價值。

這日,阿柔在定州城内漫無目的地走着,無意間瞥見街邊搭着一個敞開的木棚,棚中擺放着桌椅和藥爐,其間坐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正在為人診脈。前來求醫之人不少,竟浩浩蕩蕩地排了一條街。

“傅昭!”阿柔遠遠地喊了一聲。

傅昭擡眼望去,見是阿柔來了,先是有幾分驚訝,繼而心情愉悅地笑了一下。他在紙上寫好藥方,遞給患者,又囑托了一些注意事項。患者拿着藥方,感激不盡地離去了。

傅昭有些抱歉地讓下一位前來看診的患者稍等片刻,趁着這片刻空擋,對阿柔說道:“姑娘怎麼來了?”

“無意間走到這裡,正好瞧見你,便來看看。”阿柔打量着四周說道,“你這是……義診?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阿柔注意到傅昭并未向病人讨要診金,便猜到這大抵是他辦的一場義診,便想着自己也能出一份力。

“姑娘懂醫?”

阿柔點了點頭,“家師曾教過一些,我雖說不上醫術精湛,卻也可以幫你打打下手。”

傅昭欣然接受了,“即使如此,裡間有幾位情況較為嚴重的病人,被我留在棚中診治,便勞煩姑娘照看一二吧”

阿柔爽快地應了。

待她走進裡間,才發現其中擺放着幾張陳舊簡陋的床榻,榻上躺着的,應當就是傅昭所說的那些情況較為嚴重的病人了。

除此之外,棚中還有幾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衣着打扮,應當也是來此處幫忙照料病患的醫師。這些人剛才都聽到了傅昭與阿柔的對話,雖不認識這位新來的女子,卻都對她友善地笑了笑。

阿柔為人爽朗直率,又聰明能幹,很快就融入其中。

在幫忙的過程中,阿柔也聽說了不少有關傅昭的事。

正如先前傅昭自言所說,他雖是官宦人家出身,卻并不向往官場,反而喜愛鑽研醫術藥理,後來便拜入黛山陳老先生座下學醫,又見許多窮苦人家的百姓,因看不起大夫而病死,便在學成之後為自己定下一個規矩——每隔三個月在城中義診一次。

傅昭的這一行為,雖說在某種程度上損害了城内醫館的生意,但因其為人謙和,又不慕名利,竟自掏腰包,主動補貼醫館損失的盈利。如此一來,城内幾家醫館的老闆再也沒有任何怨言,反而履履派人手來幫助傅昭,定州城上下的百姓對此更是無不稱頌。

阿柔心中暗道:難怪這棚中的人對我如此友善,看來是沾了傅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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