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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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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話?”傅昭奇道。

“确實如此。”阿柔扯着謊,“我有一個朋友,原是定州人士,年輕時離家出走,南下行商,不料把從家中帶出來的本錢賠了個一幹二淨,自覺無顔面對父母,便托我遊曆定州時順道替他捎句平安。”

傅昭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知姑娘所尋之人是誰?”

阿柔面不改色地說道:“連遠道節度使,蕭銳清。”

傅昭驟然聽到這個名字,怔愣片刻,随即皺了皺眉頭,有些難以理解地道:“你說……蕭銳清?”

阿柔肯定地答複:“沒錯,正是此人。”

傅昭倒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可是,姑娘所言之人,二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阿柔故作驚訝,“死了?”

傅昭看着她,“确是如此。”

阿柔躊躇着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家中遭遇了怎樣的變故,我也好知道該如何回友人的話。”

傅昭說道:“這倒算不上是什麼隐秘之事,隻是年代相隔太過久遠,許多人都已不記得當初的細節了,我卻恰巧聽父親提及過當年的情形,若姑娘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吧。”

“天曜三年,北境曾爆發過一場戰亂。當時北境羌夷族觊觎大昭疆土已久,履履來犯,而北境當時又無一位能夠統領全局的将領,竟然不能抵擋敵方的勢頭。聖上心急如焚,便下旨命連遠道節度使蕭銳清帶兵北上,支援邊境。”

自古以來,連遠道一帶便是軍事要地,連通西域與北境。在此建立軍營,為的就是能夠随時支援邊境的戰亂。倘若邊境失守,那麼連遠道也可成為抵禦外侮的第二道防線。

“後來,戰亂平息了。”傅昭說道,“蕭銳清卻因通敵叛國之罪而被斬首抄家。”

“通敵?”阿柔疑惑不解,“可蕭銳清是一軍之統領,他若通敵叛國,這場戰亂如何能輕易平息?”

雖然阿柔自幼在西北長大,但二十一年前,她還尚未出生,再加上不常待在父親的身邊,鮮少有機會聽父親講起陳年舊事。因而這段曆史對阿柔來說相當陌生。

“在下雖然同樣心有疑慮,卻也無從得知其中内情。”傅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隻知道,當時北境軍營中的一個副官,後來被提拔成了新一任的連遠道節度使。”

阿柔看着傅昭,眼神中是無聲的詢問。

“那人就是如今的威北大将軍,林予哲。”

林将軍?

阿柔曾與司言談起過此人。據司言所說,林予哲看似忠誠老實,實則城府高深,為了奪得聖上的信賴,不惜主動将自己的一雙兒女交給聖上撫養。若隻聽一面之詞,阿柔并不能輕言斷定他是個心腸歹毒的人。但倘若司言知曉蕭銳清一案期中的内情,而林予哲又恰好與此事有關的話,就能夠解釋為何司言對他意見頗深了。

阿柔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隻不過徒增猜疑罷了,便止住了話題,同傅昭道謝道:“多謝公子告知詳情。”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你救過我一命,我自當報答,隻是……”傅昭頓了頓,說道,“姑娘可否告訴我,為何要打聽這些陳年舊事?”

“受朋友之托。”

“蕭家早已被判罪抄家,并未留有後人。既如此,姑娘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什麼人?”縱然看出眼前之人有所欺瞞,傅昭的聲音卻依舊很溫和,一點也不惱,隻是問道,“他既如此牽挂家人,又為何二十一年都未曾打聽過蕭家的往事,連抄家這樣重大的變故都不曾知曉?”

阿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道:“蕭家當真已經絕後了嗎?”

傅昭愣了一下,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回答道:“蕭氏男丁盡數斬首,女眷歸入奴籍,并未聽聞蕭家留有後人于世。”

阿柔若有所思,繼而說道:“傅公子以誠待我,我不願欺瞞于你。我此番來定州,确是為了打聽蕭銳清一案。至于原因……卻也真的與我一位友人相關。”

……

年後複朝,朝中商議的第一件要事就是西南軍務統領一職的歸屬。

岐州知州在年前便已指定官員填補空缺,但這西南軍務統領的人選卻始終沒有商定下來。一來,大昭正是缺乏将才之際,除去景西王戚葉臨、威北大将軍林予哲之外,竟再也沒有出過一個能将治軍之道發揮到極緻的将才。二來,宣睿侯祁照下獄之前,好歹也是位身份顯赫的侯爺,一時之間很難找到一個地位相當之人頂替空缺。

為此,聖上連日愁眉不展,心情陰晴不定。再加上朝中黨派衆多,各方勢力對這一要職虎視眈眈,都希望能在軍方插入自己的人,遂在朝堂之上喋喋不休,争得你死我活,鬧得烏煙瘴氣,這一日竟生生将聖上氣得昏了過去。

太醫診治過後,便說是勞累過度,又氣急攻心所緻,醒來之後仍需靜養。故而還未複朝幾日,便又要休朝。

李钰于寝殿之中蘇醒,喝過藥後,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對着身旁的心腹太監高嚴說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陛下,已是酉時了。”老太監高嚴畢恭畢敬地回禀道。

“竟然都這個時辰了。”李钰有些驚訝,随即冷哼一聲,“朕竟被那些家夥氣成這副模樣,看來真是不中用了。”

高嚴在一旁寬慰道:“陛下隻是久病未愈,身體尚弱罷了,何必妄自菲薄?”

“哼,你不必如此安慰朕,朕的身體是什麼樣,朕心裡清楚。”

就在此時,外間有人上來通傳道:“回禀陛下,懷王殿下求見。”

高嚴給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使了一記眼刀。緊接着,李钰抄起婢女手中的藥碗,朝着小太監的方向砸去,藥碗瞬時摔了個粉碎。

那小太監驚慌失措地伏在地面,額頭貼着地,瑟瑟發抖,“陛下饒命!”

李钰怒道:“滾出去,告訴他,朕誰也不見。”

“是,是!”小太監忙不疊地退下去了。

婢女們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藥碗殘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李钰沉聲歎了一口氣,“這個逆子,真是枉朕放縱他這麼多年了。”

當初李钰隻想打壓打壓祁照的勢焰,借機警醒懷王——切勿一方獨大,破壞朝中平衡。誰知這向來不聲不響,也不受重視的承王,竟一口氣将祁照的罪行查了個底朝天,還把人證物證都帶回了朝廷,逼得李钰不得不判處祁照,故而才有了如今的紛争。

李钰原以為經此一事,懷王能夠稍微收斂一點,至少不要再妄圖把手伸到軍務上。可誰知這懷王不僅不知收斂,竟意欲拉攏威北将軍林予哲,拉攏不成,便又要推舉自己的人上位。

懷王自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殊不知聖上雖老,卻仍有自己的眼線,将他的一言一行看得一清二楚,故而越發失望。

李钰有些煩躁,“朕昏過去的這段時間裡,還有誰來過嗎?”

高嚴回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和衆妃們來過,貴妃娘娘本想守着陛下,但太醫吩咐過陛下需要靜養,皇後娘娘便下旨将各位娘娘們都屏退了。”

李钰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卻發現高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回陛下,承王殿下也來了,這會兒應當還在殿外候着。”

“嗯?他來做什麼?”李钰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語氣卻不似剛才提到懷王時那般激烈。

先前,承王一直是李钰最不受待見的皇子之一,誰料此番西南之行過後,他便在朝中一舉成名,備受稱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韬光養晦,一鳴驚人。作為剛剛崛起的一支黨派,承王的勢力還很微弱,李钰原以為承王也會借機安插自己的人手打入軍方,卻沒想到他對此事隻字未提,在朝堂上一言不發。這讓李钰感到有些意外,卻也對這個向來被他忽視的兒子生出了幾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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