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肉是用來搓丸子的肉。”
卡卡西:“是的。”
我:“那麼為了爽滑的口感,就不能把它剁成稀碎的肉餡了。”
卡卡西:“口感和肉餡之間存在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我:“刀剁會把肉裡的纖維全部剁碎,這樣的肉雖然軟爛,卻已經不适合搓丸子了,因為丸子的至高境界就是爽滑彈牙。”
卡卡西:“你知道得還不少……是從哪裡看到的?”
我:“随便哪本啥啥食譜大全吧,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卡卡西:“免了。所以那塊肉到底應該怎麼做?”
我:“正确做法應該是敲打成肉泥,這樣做不僅能把肉變得綿軟,還能使裡面的肌肉纖維在不被斬斷的前提下充分伸展,從而達到韌性十足的效果。”
卡卡西:“聽上去就像是在背課文。”
我:“你很懂我。這就是原文,逐字記憶有益于加強理解。”
卡卡西:“?今天南賀川的河水是向上流的嗎?你居然在質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我:“……那畢竟是一本食譜。”
卡卡西:“……”
我:“……想笑就笑,你可以不用憋着。”
廚房裡的水龍頭一直都開着,而在流水聲的掩蓋之下,卡卡西刻意壓制的笑聲顯得若有若無。
……客觀來講,卡卡西的笑聲足夠矜持,已經非常努力地在體諒我的自尊,然而事實上……在烹饪方面,我的自尊早就已經百煉成鋼——不痛不癢了。
也就這一點能讓你嘲諷一下了。
也就在廚房裡能讓你嚣張一下了。
我暗自磨了磨牙,右手攥成拳頭開始在牛肉上來回捶打。在我的有意控制之下,像剛才那樣不小心一指頭下去就是一個洞的情況沒有再出現,砧闆發出的聲音也并沒有很響。隻有在一轉頭就對上卡卡西的視線時,我才會用拳頭抵在牛肉上來回旋轉幾下,再對他露出一個親切友好的笑容。
——雖然從卡卡西的反應來看,笑容的殺傷力似乎比拳頭要高出許多。
嗯……?等等。
——好的,再仔細從他的反應來看,似乎無論是笑容的殺傷力還是拳頭的殺傷力,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隻是非常敷衍表面地做出一副“噢我好怕怕啊”的表情。
……那種有恃無恐的樣子。
啧。
這家夥真的是木葉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忍嗎?
我忍不住腹诽。
你的精英範兒呢卡卡西,你那與生俱來的裝x能力和精英範兒都被你給丢到土星的星環上去了嗎卡卡西??
還是那句話。
人是好人,可惜長了張嘴,還會說話,還會笑。
他和我簡直就是天生的八字不……
……哼。
“肉泥處理好了,”我停下手來,又将粘附在指關節之間的少量肉泥全數收拾到砧闆上,“不過接下來要怎麼做?我該加點什麼東西進去?我記得是有很多種選擇的。”
卡卡西訝異地看我一眼,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還能往裡面加除去澱粉和面粉以外的東西。”
“看樣子是傳統做法。”我了然地點了點頭,伸手從調料架上拎出一小袋澱粉。
“傳統做法?這麼說還有新式做法?”
“是啊,不過比起澱粉和面粉,新式做法裡要加入的東西會……唔,新潮不少。”我在腦子裡謹慎地挑選着用詞。
“新潮?連你都給出了這種詭異的評價,那麼那些東西是有多不正常啊。”卡卡西吐槽道。
“嗯,讓我想想……包括芋泥,瓊脂,味噌,番薯粉,山葵泥……”
“……确實、很不正常。”
“還有奶粉,麥片,糖豆,巧克力……”
“?這單純就是在浪費食物吧?好了好了快停下,别說了,再說我就要——”
“納豆,蟬蛻……”
“?!停停停别說了!别說了!快别說了啊!”
卡卡西的這種反應簡直讓我樂不可支,我勉強把自己的聲線維持在了冷靜而平穩的水準,然而還不待我繼續荼毒,突兀從旁邊怼過來的某個東西便直截了當地塞住了我的嘴。我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躲了,但是沒有躲開。小白毛的另一條胳膊恰到好處地擋在了我的腦後,為的就是不讓我躲開,好令他能夠順利地堵住我的嘴。
不過那卡在牙齒上的某物被我一不小心給咬破了,有酸甜的汁水從中流淌出來,這個味道——噢,是番茄啊,還好不是洋蔥什麼的。
我憋住笑眨了眨眼,示意卡卡西可以松手了。
卡卡西:“……”
卡卡西:“還說不說了?”
我哼哼了兩聲,又搖了搖頭,力圖用眼神表達出那種無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