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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城中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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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彬彬有禮地緻歉。

“請問您對現在的溫度是否滿意?”

現在這位年輕的老爺不會再用問題回答問題了。他弓身用盡力量掐着自己的指根,目眦欲裂地瞪視着截面處裸露出來的紅色的血肉與白色的筋腱斷骨,全身戰栗幾近抽搐——可惜,即使他把剩下的那點兒瞪掉了,這可怖的傷口也不會流出一滴血來。

微操一直都是我的強項。

眼見對象将要失儀,我不得不用指節敲敲桌面,提醒道:“請保持冷靜,您一會兒還得給我的托管服務評分呢。”

于是顫抖的身軀勉強停止顫抖,猩紅的雙眼暫且褪去猩紅。

劇烈的喘息過後,年輕的貴族老爺終于深吸一口氣,徹底丢掉了那點……如同頑疾般生長在他的眼睛裡的,傲慢與輕蔑。

“……我配合你,”他一字一頓,和着血咬着牙,“我,配,合,你。”

“感謝您的配合,那麼——”

我歪了歪頭,眉眼組合出我臉上所能出現的最溫柔的笑容。

“按照先生的說法——假城主在何時取代了真城主?”

……

…………

“如此,一切都明晰了。”

我将冊頁從最後一頁倒回第一頁,一段一段地重審自己留下的改動與批注。

“渡邊平步右衛門先生,這——”我晃了晃冊頁,“便是城中變故的始末了?”

渡邊平步右衛門——年輕的貴族男子頹唐地點點頭,全身的力氣與痛恨的勇氣仿佛都随着真相的述出而一點一點地流瀉幹淨。

“這樣看來,您最初給出的版本比當前版本少了将近一半,”我溫和地歎了口氣,“而在那僅有的一半内容裡,您模糊信息十三處,‘不慎寫錯’九處。”

話音落地,我靜靜地凝視着他的眼睛。

短暫的對視。

他讷讷不言,錯開了視線。

火盆變得喧鬧起來。

我亦垂下眼睛,用冊頁翻動的細碎聲響填充了我們之間的時間。

“你,你剛剛說……”不知過了多久,這年輕的貴族終于沉不住氣,眼睛看着斷指的方向主動開了口。

冷不丁地,我極為幹脆地截住了他的話音:“假城主殺害原布文官全族并将諸多頭顱吊懸檐下的那一日,窗台上擺放的蘭花是什麼顔色?”

“是……是淡綠色!一窗之隔就是吊懸的三十多顆人頭,”渡邊平步右衛門似是叫我冷厲的語氣吓了一跳,答案給得近乎不假思索,“我這輩子也忘不掉那個場景!”

“淡綠色的北鑒蘭。根據五十多年前整理出版的《古雨之國植物物種名錄》記載,北鑒蘭是僅在現雨之國和現河之國北部有出産的特殊種蘭花,夏秋兩季開花,花期長達4~5個月,特點是花瓣的顔色會随花期的延長而變化,依次為白、淡綠、鵝黃、橘紅,極少數可變為胭脂色。

“最後一張公示所署的日期是去年的6月25日。”

聽着我連珠炮似地突然說起莫名其妙的怪話,渡邊平步右衛門先是面露茫然,又逐漸恍然,等到他完全領會我的用意時,面色已經變得複雜而蒼白。

“您沒有再‘不慎記錯’,先生,”我整理着冊頁的折脊,擡頭顯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切的笑容,“我們的複盤很成功……又或者您會喜歡不那麼惡心的說法——

“審訊環節,結束?”

渡邊平步右衛門瞪着眼看我,我便八風不動地微笑着回望他,直到他再次克服恐懼主動開口說話:“那,下一個環節是……?”

“你猜?”

“你——”

“好啦好啦,對不起,審訊既已結束,我便不該折騰你了。”

眼看對象将要氣急敗壞,我即刻收斂突兀冒出的惡趣味。

“如你所願——事實上本該如此。”

綠色的光芒柔和而明亮,如春風般裹挾的生命氣息将萦繞于創口斷面的冰寒驅散殆盡,斷骨重續,血液長奔,本已趨近青紫的肌膚逐漸恢複白皙,十數秒後,體溫的溫暖與血肉的柔軟重新眷顧了貴族的指掌。

渡邊平步右衛門盯着自己的手指,在幾次旋轉、抓握的試探性動作之後,眼神變得像是在盯着一個奇迹:“小……不,你們忍者,都是這樣的存在嗎?”

“并不是,但也可以是。”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後背靠上椅背,将訂正無誤的冊頁放置一邊。

“渡邊先生可還有其他疑問?與其自己胡思亂想,不如直接說給我聽,我挑揀着回答一些能答的,也好讓您把心安安穩穩地揣回肚子裡。”

有些東西不挑明尚可含糊過去,一旦擺上明面,便會立刻使其升起戒備:“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若隻是殺人滅口,又何必溫和待我,甚至回答我的問題?”

“讓我想想如何簡明易懂地回答這兩個問題。”

我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幾點。

“概括來說,雖然明面上的戰争已經結束了——我假設你知道這個——但是暗地裡的戰争還遠不到停止的時候。城外有我們的同伴,為了不讓他們孤立無援,我們便隻好進城設立補給據點。我們要在這裡停留,自然不能對官方一無所知,三日之前我進城打探,誰知陰差陽錯,意外相疊……”我攤了攤手,“幾次防守反擊,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啦。

“您是意外之喜,理應受到善待。我們是來建立據點的,又不是來搞屠城滅族的。眼下我的同伴騰不出手來,便隻好安排我來與您相談了。”

渡邊平步右衛門“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知信了幾成。我渾不在意,因為連我自己都一成不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可他不信又能怎樣?假城主及其部下要麼關了要麼死了,他一個馬上就要被軟禁的根本死無對證,于是我幹脆将入城的目的也模糊了過去。陽一等人真正的目的畢竟是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後安安生生地過日子,而不是真的成為一城之主去莫名其妙地掌握什麼生殺大權。

所以,有一個渡邊平步右衛門活着就很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貴族能忍受忍者入主自己城市的天守閣,長此以往必将後患無窮——所以我将“奪取”替換成了“停留”。

至于所謂的“停留”具體是多久……

“……那請問諸位計劃在此停留多久?”

“暗戰的事誰也說不準。運氣好便是幾周、幾月,運氣不好的話,動辄便是幾年,不過你大可放寬心,戰場在城外而非城内,忍者也對你們的事務不感興趣。若是情況緊急,我們甚至可以考慮合作。”

渡邊平步右衛門的臉色在一瞬間顯得有些難看,然而火焰躍動起舞,光影變幻之間,我又看到他面色稍霁,隻有嘴唇狀似無意地翕動着嘟哝了一句:“……我們能有什麼情況緊急,隻會是你們……”

瞧,并不是每一個問題都需要準确的答案。當答案“無法”準确時,名為“盼望”的熱切情感便足以填補提問者内心的空白。這種空白在絕望時是死意,在憤怒時是殺意。

我清了清喉嚨,對生動表演出驚吓神色的他耐心解釋道:“情況很快就要變了。另外……”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語氣委婉,“忍者有很好的聽力,而我還有很好的性格與耐心,您完全可以直接問我的——當然,前提是我們沒有在進行審訊。”

“……好的,好的,我完全理解了。”渡邊平步右衛門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但願如此?”我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渡邊平步右衛門搓了搓衣角——看得出來,他此刻糾結萬分,但倘若我所猜不錯,他不會放過那唯一的機會。

“……小公子,你和他們,不是一條心吧?”

“……”我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彎了彎眉眼,“此話怎講?”

“因為……”

果然。

聽着渡邊老爺羅列出的一樁樁一件件,我托着下巴眯眼微笑,腦袋裡卻不合時宜地開起了小差。

果然……相較于治理城市和富足民衆,見縫插針和挑撥離間才更像是流淌在貴族血液裡的“高貴”。

可惜,這點“高貴”倒是正中我與陽一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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