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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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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穴突突地痛。

我默不作聲地在水盆中洗淨雙手沾染的血迹,轉身便端了水盆走出地牢,“嘩”地一下澆在了院中枯樹的樹根下。

“黑狐小哥,可還熬得住?”

有人湊過身來,語氣又是驚異又是唏噓。

“這……四天還是五天了?當真是丁點兒都沒睡啊,呦,就是這黑眼圈有點重……”

“别碰我。”

四五天不睡對忍者而言是有些勉強,卻也并不是極限,隻是現下疲倦且頭痛,又不巧碰見一個膽大包天到敢來撩我頭發看黑眼圈的奇人。我煩躁得簡直想要跳井,當即寒聲警告。

“允許你與蘭見面,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這裡得寸進尺。上一次給你接了手指,下一次卻未必。”

渡邊平步這才老老實實收了手,倒退兩步拉出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瞥他一眼,也沒興趣追究他是何時來的。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日不給臉色看便要上房揭瓦,自以為隐蔽地踩着紅線瘋狂試探。說白了還是欠敲打,也不知陽一那邊是如何與他“溝通”的……不過考慮到他現下的處境,焦慮才是正常,也不應過度苛責。

“昨日不是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嗎,怎麼又來了?總不能是關心他的手術。”

“你在一日,我便一日知他不可能活着走出地牢,這是現下最令我心安的事了,便總想着往你身邊湊。”

“說不清就别走了,喜歡站在這裡就一直站在這裡,”我頭也不擡,轉身就要離去,“我要去休息了,一會兒自會有人接替我的位置,你好自為之。”

渡邊平步便垮着一張臉過來攔我:“好小哥,你别生氣,我正是為給陽一先生傳口信而來……方才是我自作主張亂說話了。”

是不是亂說話暫且不論,但“黑狐小哥”“陽一先生”,較于起初,渡邊平步對我們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他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亦是在申明自己的立場。

話雖如此,我卻也不至于錯過他雙眸深處的懊惱。看來昨日準他去見蘭的事使他對我的認知出現了些許偏差,直至眼下才修正過來。陽一對他的小心思了若指掌,因此這個人的身邊不會沒有人在……不過這就與我無關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有話就說。

“陽一先生說在城主的起居室裡發現了你或許能用到的東西,隻是不便假手他人,讓你休息過之後再去取。”

進城的當天他們就占據了城主府,怎麼現在才發現?我思索片刻,确認道:“他讓我休息過再去,不是現在?”

“陽一先生在天守閣留了休息的房間。”

“看樣子的确是重要的東西,”我一歎,“我會照做的。”

渡邊平步一愣,又飛快地垂下頭去——大概是又在修正對我的認識了。這很正常,我猜即使是上一刻,他的腦子裡也還轉着離間我與陽一團體的想法,直到我平靜地隔空接受了陽一的安排。

他原本對我的印象是什麼?“果決”還是“急躁”,“親和”還是“虛僞”,“堅持”還是“剛愎”?總歸不會有顆聽勸的腦子。我沒有多看他,隻揚聲叫道:“陽二我看到你了!你來頂班!”

勸休是“接下來要搞個大的”的暗示,講的是養精蓄銳的道理,所以這幾乎可說是陽一的體貼,又哪有拒絕的道理。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與陽一之間真的有些龃龉,那也是斷然不會展露在渡邊平步面前的——倘若他們接受過我前生的曆史與教育,那他們就會知道渡邊平步這種人于我們而言其實還有一個指稱,叫作“階級敵人”。

陽二悄無聲息地落下,對我點了點頭,卻也懶得去掩藏對渡邊平步的不喜與不屑。我無意去扭轉這二人之間的關系,隻對身後側了側首:“是塊難啃的骨頭,注意分寸。”

——————

冰冷的雪雲終于散去。天幕久違地點起黃昏的燈,燙得半邊的雲都流連着餘火的灼紅。昔日的城主大印被蓮沼氏摔成了玉屑,彙集于上的權利與傲慢亦崩解成灰。它被遺忘棄置在角落的一方小案上,幾塊稍大的碎片被拼接在一起,呈出一個不倫不類的形狀——顯然,曾經有人不死心地想要修複它;也顯然,他失敗了——亦或是,它被放棄了。

逢魔之光懶懶地垂下眼簾,那些并不細膩的齑粉便好似浮了一蓬虛幻的血,連扁扁的影子也泛着幽微的紅。

此刻的氣氛卻全然不似此般凄冷。

“原來是這樣的用法。”陽一彈彈手中的紙。未幹的墨迹好似行進的蟻群,将筆畫以一種絕對稱不上美觀的方式“扭”成了文字。

“感覺如何?”

陽一搖搖頭,卻是在笑着的:“顯得我寫字更醜了,也不如炭條和鉛筆方便。”

“你現在不能用那些了,以後也不能,”藥師野乃宇扶了扶鏡框,“這本教材呢?”

“很厲害,循序漸進,由淺及深,”陽一深色的眼眸微微發亮,“我從來都不知道進入孤兒院居然是這樣幸運的事。”

“我編給孩子們的,自然是最好的。”藥師野乃宇輕聲說道,“我不僅要教會孩子們讀書識字,還要教會他們為人的道理。我要教會他們認識自己,認識他人,認識什麼是對錯,什麼是美醜,要面對和認識自己的内心,去做正确的事。”

“是配得上你的遠大理想,”陽一挪動着鎮紙,将新紙按壓平整,“也隻有行走過、體會過世間百态的你才能看向那樣遙遠的未來,我從未……更多是得過且過。”

“我的眼睛看着未來,卻也清楚一切都要從眼前的方寸開始。我,你,我們,都是開始。我知道我或許做不到……不,是一定做不到,但這不代表孩子們也做不到。我的渴盼也并不是親眼看到那樣一個沒有戰争和流血、人人滿足、人人幸福的世界,而是讓所有的孩子知道,那樣的世界是可以存在的。孩子希望,然後人們相愛。”

藥師野乃宇語氣溫柔,低斂的雙眸内蘊着熠熠的神光。

“我曾以農婦的身份僞裝數年,耕作數年,沉思數年,求索數年。任務的間隙裡,我也想要知道弱小的、提取不出查克拉的普通人要如何熬過那些失去的日子。

“面對強者,人們難免言不由衷,于是我自己去看,自己去想……後來我明白了。

“是稻谷。是種子。是渴盼。是希望。”

陽一從紙頁之間擡起頭。太陽落得很快,如方才那般絢爛濃豔的紅已然悄無聲息地退成了绛紫,而後便是深藍。湧動的寒冷追着新挂上檐角的鐵風鈴,奏出短促而铿锵的風。

行首城的條件沒有木葉好,即使這裡是天守閣。他的目光在桌面上逡巡了幾個來回,才從暗格中尋出一盞改制的小煤油燈。

“啪”。

他将小燈點亮,壓在了一封剛剛尋到不久的信箋上。他和藥師野乃宇都已經讀過——大受震撼——但他知道最需要它的其實是那個年輕的忍者。

那并不是個貨真價實的“忍者”,卻也不是個孩子。

幸而那不是個貨真價實的“忍者”,也不是個孩子。

——————

更深露重,露結為霜。現在是……淩晨。

我摸了摸自己的雙眉和眼睫,又撚了撚剛剛洗過的頭發,便眼見着有細碎的霜晶從眼前簌簌落下。

明明隻是呼吸而已。我眨了眨因溫度驟降而開始酸澀發脹的雙眼,回頭望了望高聳的天守閣——竟還是燈火通明的。

看來他們很适應自己的新工作,這是件好事。我轉過頭,思緒又短暫地轉向了那個在我面前總是低垂着眉眼,又在陽二現身時主動退至其身後的渡邊平步。渡邊家的父母給他起名時當是抱持了諸如“平步青雲”——再不濟也是平穩安順——之類的祝福的,不知在面對眼下的境遇時,他心中又是怎樣一番滋味。

渡邊家的父母都還健在,隻是渡邊本人一直都沒有再回到家中去罷了。

事實上,回避也好,保護也罷,隻要知曉城變内情的渡邊平步不亂跑不洩密,天守閣頂層的那兩人根本就不會在乎城中吃白飯的嘴是多了幾張還是少了幾張,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巡視過外城區,我緩步走入地牢。視野點點變暗,廊道點點變窄,各種怪異刺鼻的氣味混雜在一起,逐漸充斥我的鼻腔。判斷時間變得無比困難,凝滞在這裡的不止是溫度與光,還有人的呼吸、人的意志,乃至人的時間。

将随手記下的報告遞到陽二手中,又用一撮小雪的寒意幫渡邊平步醒了神,我微笑着送離了這兩位臨時工,再回頭時,便看到縮在角落裡的蘭正緩緩地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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