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坐回床上,她背靠着床頭,低着頭,若有所思。
回想着提示中的玫瑰,它自己成長最終忍受不了自己死亡。不知道為什麼她聯想到了昨晚見到的那位少年。
少年精緻美麗的五官,脆弱的神情,瘦弱的身子,與這玫瑰好像有一些相似點。
少年是怎麼死的呢?他變成鬼,又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裡飄蕩了多少年?
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是否也會感到孤獨?
周映控制不住的去想這些,明明少年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但她覺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為那個少年。
她想到了什麼。
周映抿了抿唇,眼中不明神色一閃而過。
由于衆人都知曉了規則是什麼,都在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外力因素擾亂,這一天都無事發生。
太陽漸漸降下去,消失不見。車水馬龍與喧嚣占據了夜晚的主場。
夜色漸深,大家或坐或半躺在自己的床位,等待着零點的降臨。
諾大的病房,隻有衆人的呼吸聲,以及鐘表上表針不斷轉動的聲音。
轉眼,時針已經走到12這個數字,“嗒”的一聲,衆人瞬間坐起。
空中的透明面闆播放起了一段畫面。
在一個破舊年代已久的樓房裡,有一戶人家,裡面住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小男孩。
女人是做那種生意的,她不在家已經是家常便飯,隻有偶爾帶着男人為了省錢不想去賓館才回到家。
到家後,她忙着跟男人親親熱熱,沒空搭理她的兒子。第二天天一亮,就走。
這個屋子時常不見她的人影,有的隻是淩亂桌子上零零散散放着的一些零錢。
小男孩最開始會去超市買些吃的,他一邊啃着幹巴巴的面包,一邊呆坐着窗前看着樓下,尋找他想看到的身影。
但直到天黑,樓下也沒有他想見已久的人,門口沒有絲毫動靜。
他啃着面包,眼裡的光漸漸消散。
後來,他就不再等了。他學着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自己去上學。
慢慢的,他長大了,成為一個少年。他的容顔很漂亮,可是他的臉上常年沒有一絲笑容。
他過的一點也不快樂。
最後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面無表情的拿起刀,在手腕上深深一割,絲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影像播放完畢。
周映眼睛微微睜大,内心湧起一股驚濤駭浪。影像中這個少年的容顔與她昨晚見到的那個少年長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