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公主心知二表哥錯過了方才七彩仙子自述的噩夢,所以不知她為何反應過度,但自己卻一清二楚。當下倒也沒有再回之以密音,而是光明正大的望着醫仙,代七彩仙子答話道,“她方才倒是跟本宮提過近來頻繁夢魇,隻是不知根由罷了。她也有告知過本宮最近的一場噩夢,是夢到兩條巨蛇要吞噬她。那兩條巨蛇一為橙色,一為紫色,而且都長有雙翅,兼有四足。她又告訴了本宮,她曾從她的四妹妹那裡聽說過生有雙翼的翼蛇,以及‘蛇死足出’的傳聞。不知本宮提供的這些線索,可對醫仙有所幫助?”
七彩仙子聞聽安甯公主直接避開了自己忽略橙、紫二色的事情,一顆心更是“嘭嘭嘭”的急跳起來了!當下什麼也顧及不上了,隻是着急忙慌的向醫仙補充說明了最重要的事情,“醫仙!還有一事!我明明是司掌七彩的仙子,可為何我竟會忽略夢中二蛇的顔色,直到公主提醒,我才猛然想起它們呢?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二郎神楊戬原本聽了安甯公主的話,心裡便有了一些想法,如今又聽得這七彩仙子似把醫仙當成了救命稻草,急欲從他那裡得到證實她清白的說辭的言語,一顆心更是分兩頭扯了!一個心思是,她确實無辜,卻又無法自證,隻能寄希望于别人;另一個念頭則是,她在演苦肉計,以裝可憐,來博取别人的同情與信任!兩者都有可能,現下倒也不能立下定論,且先聽聽醫仙的回答吧。
醫仙沉思了好一會兒,見三雙眼睛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無一不再等着自己的回答。七彩仙子倒也罷了,水玉仙子可是安甯公主面前的紅人,自己已然不能讓她久候了,更别說安甯公主這個正主也在這兒等着呢,自己哪還敢拖延啊?“多夢以緻睡眠不佳的因由,實則也有很多。比如這個人正處于特殊時期,就像女子有孕之時,便容易多夢……”
“女子有孕”四字落到七彩仙子的耳朵裡,哪還得了啊?自己原本就已經被安甯公主懷疑上了,老二和老七都是因為思凡而觸犯的天條,而如今醫仙一開口,便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還怎麼寄希望于他來洗清自己的嫌疑呢?“公主殿下,小仙是清白的!小仙絕沒有違逆天道,珠胎暗結啊!”
話音剛落,醫仙也連忙向安甯公主解釋道,“請公主殿下明鑒,小仙并無暗指七彩仙子已有身孕啊!小仙隻是照常回答多夢的因由,而且才剛剛起了一個頭而已,除了方才所提的因由之外,還有諸多的因由,其中之一便是此人過于焦慮所緻。依照小仙現下所觀,七彩仙子應當患有焦慮症。”
二郎神楊戬聞言,心裡更覺蹊跷了。隻因這七彩仙子說她是近日才頻生夢魇的,那這焦慮的來源也該是源自近日了。便是因為昨日提審織女一家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僅僅隻過去一個晚上,她也不至于病弱憔悴、精神恍惚到如此地步吧?除非其中另有玄機,方有可能如此自驚!當即又向公主傳以密音,“公主,當需立即詢問焦慮症為何近日才有!”
安甯公主本也生出追問焦慮症生成的因由的心思了,如今又收到了二表哥的密音傳話,當然立刻就出聲問詢醫仙了,“七彩仙子說她是近日才夢魇頻發的,卻又沒去過什麼特别的地方,吃過什麼特别的東西,那又為何會突然換上焦慮症呢?”
醫仙因為前事,忍不住先看了一眼七彩仙子,而後才答了安甯公主的問話,“病人會換上焦慮症的緣由也有許多。照常來說,若是其父母長輩中,便有此病狀者,那麼其人也比旁人更易患此病症,但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像七彩仙子這般突發了。再有,便是此人先是身體生病了,因為身體上的病痛,産生了焦慮。還有,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導緻病人産生了心慌驚懼的感覺。最後一種,就是突然受到了某種驚吓,久久不能忘懷,以至于終日焦慮不安。”
這番話聽下來,安甯公主豁然開朗道,“本宮也沒聽說七彩仙子家裡也這種病人,那麼頭一個原因應該是能否掉了的。她又說自己沒去過什麼特别的地方,也沒發生過什麼特别的事情,那麼應該也不曾受到驚吓了。至于吃的東西嘛,她雖然說自己沒有吃過什麼特别的東西,可也不能保證她完全了解自己入過口的東西,或許她确實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但至今還不知道那東西不該吃,或是食物相沖?不過,現下看來,最大的可能還是第二種,她的身體就先患病了!還得靠醫仙來探明最終的結果了。”
醫仙又對着安甯公主自謙了一番,而後便要進行四診法的最後一步了,也就是切脈了,“七彩仙子,請伸手,我要替你把脈了。”
事到如今,七彩仙子除了盡可能的配合醫仙,還能怎麼樣呢?當即聽話的伸出一隻手來,又客客氣氣的對醫仙說道,“方才是我失禮了,還請醫仙勿要見罪,現下還有勞醫仙為我探脈了。”隻盼着醫仙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記恨自己方才的行徑,照實禀明公主殿下,以洗脫自己的嫌疑,還自己一個清白啊!否則,自己怕是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