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委員的一直的絮絮叨叨，說着趙小姐的這般好那般好，張祁仁終是憋不住了。

“可我不想娶她......我心裡不舒服。”

一石激起千層浪。

“哐當”一聲，張委員将手中的盤子向地上砸去。

張委員的耐心跟張祁仁一樣，都不好。方才說了這麼久，已經是耗費了委員的絕大部分耐心。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現在的人娶妻，有誰是隻顧及自己的？誰不是講求門當戶對！”

旁邊的小姨太見了張委員的這副模樣，趕緊給委員順氣。

張祁仁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反駁兩句，就被一旁的小姨太插了話。

“少爺，您就少說幾句吧。”那小姨的聲音柔媚，似乎這句話聽起來的感覺并不像是勸架的一般。

“少爺，我雖不懂什麼，但也知道老爺是為了你好。你就體諒體諒老爺吧。”

張祁仁看着父親和一旁的小姨兩人親密模樣，不禁想，不愧是委員的姨太太，竟是到了這般時候，也不忘着谄媚讨好。

從前便聽聞着小姨太是戲園子裡的，耐不住看着沒什麼光景的前路，又仗着自己的漂亮模樣，勾搭上了張委員後趕緊又為自己贖身，最後将自己每日打扮的千嬌百媚，過上了現在的日子。

聽了多少，心沉了幾分也冷靜了許多，張祁仁蓦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你呢，你也是為了所謂的什麼利益，娶的你的妻子嗎？”

張祁仁這話說的異常的平靜。

說完後，張祁仁的父親也沒在說話，隻是拉開了小姨太放在他背上的手。

此刻的張委員的頭埋得很低，就像這樣可以擋住張祁仁的目光似的。又将眼睛投向了地闆。最終小聲的說着：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雖是些重話，但此刻的委員口中的語氣早已緩和，而後也隻是輕聲的說着。“你現在隻管好你自己的事兒。”

隻是現在的張祁仁沒有了在官場的周旋心态，隻是想着逼迫着張委員說出自己很久就想問卻一直沒問的問題的結果

“所以你從前娶你的妻子就是為了那些門當戶對，那些所謂的利益嗎。”

“我都說了......你不要來管我的事。從前的事......都過去了......”

張祁仁的父親順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望着頭頂的天花闆，看了許久。終是，無語凝噎。

良久，張祁仁的父親才說出一句“我對她不起。”從前過去的很多事，往往隻有當局者才懂得諸多無奈。

“張祁仁。”“等你以後遇到一些事情，需要你來在兩個很珍貴的事中做取舍的時候，你會明白很多的無可奈何。”

......

“但是你是我的兒子，我也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所以我會希望你永遠不會有坐這種取舍的一天。”

張祁仁的目光停留在了父親的身上，而父親卻一直将臉埋入了陰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最終父親站了起來，走向了高處的台階，小姨太想要扶着父親，卻被他制止。最後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立場，留下了一句話給張祁仁，不過語氣卻沒有了最開始的激烈。

“我不管你以後在外面玩多少，能玩出什麼花樣，但是你的正妻，必須是這個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