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來到北平,直到現在,小半年過去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政績,但是煩心的私人感情問題确是一件又接着一件。
自從春夜過去,張祁仁的确沒有怎麼想過他與段倚梅之間的感情,他一直覺得隻要不去想,很多事情就會自己過去。
從前的張祁仁是以逃避的态度面對許多的感情,如今的張祁仁仍然是面對感情時會不自覺的逃避。
可是越逃避卻越清醒越害怕,躺在床上的張祁仁不停的呼吸着報紙上的油墨氣息,腦中不斷地閃現着段倚梅帶笑溫柔的模樣,以及響起沈績山今日的話。
不自覺口中也開始喃喃道“張祁仁,你想多段倚梅的感受嗎......”
“張祁仁、張祁仁......你......想過......别人的感受嗎......你怎麼偏偏要去招惹他呢......”
分明隻是最開始看他有些好看,還有些熟悉罷了。也沒有想到,如今兩個人不知不覺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
張祁仁翻過一個身,将被子裹在身上,裹成了一個蠶寶寶。
“呵!我管别人感受幹什麼。别人的感受......關我屁事啊......”
“段...段...段倚梅的感受......關我.......屁事......”
聲音越說越小,小到最後的微不可察,小到最後的自己都覺得這句話違心。
沉寂好一會兒,忽而“垂死病中驚坐起。”
張祁仁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又看向牆上的挂鐘,時針恰好指向了11。
少帥恰似突然精神百倍一樣,風風火火的下樓。
一旁的仆人看了雖是覺得不是少帥半夜是不是發瘋了,就是政府又有什麼急事,但是也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什麼。隻是看着大半夜的少帥不好好睡覺,開着車“轟轟”遠去。
張祁仁一邊開着車一邊又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魔怔了,魔怔得突然想到很想去看看段倚梅。
一路極速,當開車到了段倚梅四合院的門口,卻開始了有些近鄉情怯。
夜晚除卻了鬧市,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不是夏夜,連蛐蛐的叫聲都沒有,隻有冷風刮過。
張祁仁冷風之中看着四合院的大門,想着如今總不可能大晚上的敲門。若是敲了指不定要驚動整個戲班子的人,到時候叽叽喳喳,都要被吵死。
張祁仁長歎一口氣,看來走正門是行不通的。
月黑風高夜,涼風有信,春月無邊。
無奈最後終究是要用出從前小時候逃學離家以及在軍隊裡訓練的那一套了——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