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沈績山還未曾離去,看着張祁仁和趙皎儀兩人似是談笑風生的模樣隻是覺得諷刺。
諷刺段倚梅前兩日看見那報紙中張祁仁趙皎儀兩個人坐于餐廳,一個笑靥如花一個眼眸璀璨。卻隻他自己覺得一片傷心畫不成。
旁的人都在說這兩人如同絕配,他卻自己騙自己兩個人隻是裝模作樣,到了最後還說張祁仁對他總是溫柔與對待旁人不一樣。
沈績山不禁想,段倚梅隻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且若是今日段倚梅本人來了這訂婚宴看着眼前的這畫面,憑着他的癡情與頑強,或許也不會真的心死,這一切不過最多是在他的心上再多紮上幾刀罷了。
且說戲子最是無情,可是段倚梅你自己且不看看你到底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脾氣暴躁不假,可他的溫柔也并非如同你想象的那麼珍貴。
後劉副官又帶着張祁仁去張委員處,剛好對着沈績山迎面走來,隻是擦肩。沈績山卻突然抓住了還未走過離他半步的張祁仁的小臂。
此刻劉澄良反應快,察覺到了也正是要動手抓住沈績山想要抓住張祁仁的手的,但是過程确被張祁仁打斷,張祁仁抓了劉澄良的手。
一瞬間,三人之間都有些劍拔弩張。
張祁仁知道最開始在訂婚宴的入口處沈績山與他未多說,如今才抓住他的手臂是給沈績山給自己留的面子,索性也就先開了口。
“沈先生不妨有話直說。”
沈績山亦是就勢偏向張祁仁附耳去低語,語氣不乏又有些咬牙切齒“不知少帥,時至今日是否弄明白,從前我說的‘特别’沒有。”
張祁仁聽後背過手去,不自覺的右手搭上了左手的拇指,摩挲着從前戴過戒指的地方。但面上仍是波瀾不驚。
“沈先生,我想今日怕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還是理智尚存,沈績山還是拉開了些同張祁仁的距離。今日的這個時候,确實不能在場面上鬧得難堪,也不該說這些話,做這些事。
“我雖是理解你的種種,但是,倚梅他是我的......我的朋友!所以,你今日如此,和想過他的感受!”
兩句話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的扣在了張祁仁的心頭。
“你就不該去招惹!不該去回應!”
本來還想反駁于沈績山,想問他,他是否也過得自由。可是“招惹”“回應”兩字卻讓他無話可說。
最後腳步隻是一頓,張祁仁還是依舊堅定的走向了張委員的地方,走進了政客之中的寒暄漩渦之中。
……
待到一切的過場結束後,回到了小洋樓,回到了他的床上。躺下,順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一張報紙,首先入目的正是那日他與趙皎儀吃飯時候的照片。
一旁又用顯眼的字體寫到什麼“少帥僅有的溫柔隻給意中人,趙小姐天資國色,兩人一笑定情。”
張祁仁輕笑,這篇報道還未看完,就覺得手在空中一直拿着報紙太累,索性将報紙蓋在臉上,嗅着報紙上特有的油墨味道。
接着又是歎氣,他不知道旁人怎麼想,隻覺得這幾天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