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仁不知道書房裡的段倚梅是什麼樣的心情。他隻是站于書房門外,撥動打火機。看着冒出的火苗,點上了一根煙。
骨節分明又有些薄繭的手指夾着,放到唇邊,深深吸上一口,悶了好久才從口中吐出煙霧。
張祁仁對段倚梅問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反感,雖然從前的時候身側之人也曾問過。他向來無所謂。
隻不過那時的張祁仁同現在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張祁仁會心口不一回答得花言巧語,都得身邊的人開心,自己也開心。那時候的張祁仁隻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享受着燈紅酒綠和風情萬種。
可是今天段倚梅的問,卻問得他不知所措了。不知如何回答,隻能是随手将書一扔洩氣,從而掩飾自己的内心慌張。
此刻,站于書房門外的張祁仁,彈去煙灰,抹去指上灰痕。托腮看着書房的大門。想着段倚梅對他而言的意義,以及自北平來後,所發生的種種。
會不會......太快了?
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四五月的時間。
或許在經曆過,過去的張祁仁看來,從相識相知相戀四五月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對于從小就生活于戲班,一心隻在戲上的段倚梅來說,面對現在的情況可能多少有些恍惚了。
思及至此,張祁仁都為段倚梅的所為想好了理由。終究氣也撒了,煙也抽了。推開了書房的門。
聽到了門推開的聲音,段倚梅也擡起頭來看向張祁仁。
一看就知道段倚梅是哭過的模樣,張祁仁走上前去,想要用大拇指拭去淚痕,揉一揉段倚梅本就有些發紅的眼睛。不想這一揉,眼睛更加的紅腫了。
雖是眼中的委屈和紅腫不減,可段倚梅還是強行眸中待着笑意看向張祁仁。
“怎麼又哭了,嬌氣。”口中雖是埋怨,可也有些難得的耐着性子講于段倚梅聽。
“我以為,少帥不喜歡我了。”
張祁仁聽了,也耐心的帶着笑說話。“大概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出去抽了根煙。方才,吓着你了?”
說罷一隻手推動段倚梅的後腦,使得段倚梅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隻手又輕拍這段倚梅的後背以示安撫。
“不哭了,早點洗漱休息吧。”
“嗯。”回答的聲音自鼻腔發出,細若蚊蠅。哪怕張祁仁給了段倚梅一個巴掌,哪怕最後連一顆糖也不給,隻是回過頭。段倚梅都可以接受,且甘之如饴。
待到了洗漱完,時間也有些到早不晚的樣子,可也實在沒有心情再去作些什麼了,索性窩在被子裡面。
适才上了床榻,段倚梅也洗完了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