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仁隻是輕輕提點了些政府裡面的人。就是關于這次政治立場的站隊問題,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調令沒有下達,張祁仁在金陵需要的是盡量的低調。如果高調行事,容易讓人猜想他的立場問題。
馮家跟随的是想要“攘外安内”的人,以保全自身在金陵的位置。想着若是繼續留在這裡,也還算說得上一句話。
張祁學這次受傷也是低調處理,已經接回來了府中。就是怕去了馮懷洲的這次宴會,被報社寫進了馮家歸屬的陣營裡面。
也好在張祁學就是管理報社的,吩咐下去做事情倒也十分方便。
這次的刺殺行動也算是運氣不好。本來是要結果馮懷洲以及相關人士的,隻可惜來的人都沒什麼經驗,誤傷了些人。
恰巧當時張家兄弟和杜落微三個人就是向着馮懷洲那方向走去,離得又近,這才被傷到。
張祁仁也才把整個事情給張委員說完,心裡有些事情,還在想着要不要問問張祁學,就看見醫生正往着張祁學的那樓裡走去。
張祁仁也就跟着醫生一起去,順便問了下張祁學的情況。對于同樣還在張家養傷的段倚梅,則是閉口不問。
“哥哥來了。”
張祁學有些興奮的站起來,卻還是背上覺得有些疼。
雖肩膀中彈是嚴重,隻是當時情況混亂,碎玻璃滿地,張祁學倒下時候,背上恰好在那些碎片上滾了一圈,後背也有好些傷口。
“少亂動。”
張祁仁還不等醫生說話,就伸手讓着張祁學繼續趴着。然後等着醫生給他換藥後出去了,才提了把椅子放到床頭位置坐下。
“哥哥有什麼事嗎?”
張祁學左肘撐着,有些費力的翻身,不讓後背的傷口被床背碰到,虛靠在床上。
“這次的事,馮家的人調查抓到些個學生。說是你學校裡邊兒的。”
張祁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淡淡一笑。
“學生心思單純,容易沖動。被利用是常有的事兒。”
“你想怎麼處理?”
“哥哥鮮少這樣有事情會問我意見。”
張祁學并未直接回答。對于學生如何處理,其實他并不關心。相對于學生,他更在乎的是張祁仁這樣少有溫和的态度。
大概是從這一次回來開始,哥哥的态度就慢慢的變得比以前好了些。
張祁仁懶得與他彎彎繞繞。覺得好不容易自己來關心一下,張祁學不正面回答,心裡沒有了想繼續說下去的沖動。
張祁學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九曲十八彎的。很難見他明明白白對自己說清楚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看着這個弟弟,心裡有種沒由來的不舒服。
或許是張祁學看向自己始終帶着關切熾熱的目光;也或許是張祁學從小就喜歡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自己身後,自己做什麼,他也模仿着做;也或許是因為他那個有些心術不正的母親,讓人覺得煩躁。
“咚!咚!咚!”小丫鬟端着些清淡的飲食進了房間。
“放下了就下去吧。”
張祁仁不喜歡談話的内容被别的人聽到。
“就吃這些?”吃得比我還清淡,張祁仁這樣想着。還是把整個餐盤遞給了張祁學。
“撕!”張祁學忍着些痛,左手去接過餐盤,小心翼翼的平穩放在腿上。
然後假裝努力的用左手拿着筷子,試了幾次,怎麼都夾不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