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梅一下子噌得走過去。“我隻喜歡你!祁仁,以後這樣的話,我也不許你說了。”
張祁仁不接他的話,垂下眼,剛想伸手把段倚梅拉過來就看到了他手上有些淺淺的紅色印記。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
心裡隻道:沈績山這個人也不見得那麼溫柔。可表面上也并沒有說些什麼,隻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況且自己還與沈績山有事需要商讨,不想再橫生枝節,兩個人本就不大和,太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罷了,所以不想并不想插手攪和他和段倚梅兩個人的感情。
“想着最近十多天才能見一次,今天終于沒什麼事了。所以沒打招呼,我就過來了。”張祁仁對着段倚梅解釋道。
又伸手理理段倚梅耳邊的碎發說“今天你有什麼事嗎?”
“稍微晚點有場戲……”段倚梅有些歉意的垂下頭。“不過晚上,祁仁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吃兔子火鍋。”
兔子火鍋?張祁仁有些愣住。“哪裡來的兔子?”
看來果真如此。段倚梅聽着張祁仁說出的話。自己明明與張祁仁說過,家中養了許多兔子,就是因為張祁仁喜歡吃兔子。
現在看來,自己說的話,張祁仁也不見得放在心上。隻得悶悶說了句“從金陵回來後養的。”
張祁仁沒想這麼多,還喃喃着段倚梅不曾告訴他。
看着點也差不多了,張祁仁就開車送段倚梅到了戲樓,跟着他進了後台裡面去。
張祁仁進去當時,隻覺得裡面人多,來來往往的很擠,空氣還讓人悶得不舒服。直到進了角兒專用的私人休息室裡,才覺得好多了。
其實張祁仁是不大懂戲的,段倚梅也知道這件事。但是張祁仁能夠送自己過來,他便覺得十分開心。
因此,張祁仁在一旁東摸摸西搞搞的,段倚梅也不甚在意。知道他看到了段倚梅抹完了粉面,要給自己畫眉時,便從段倚梅手中輕輕拿過沾了黛色塗料的筆。
“我想幫你畫一次。”張祁仁說道。見着段倚梅未說話望着他,又說道“平日裡沒什麼機會。今日也便當成全你我心願。”
張祁仁知道段倚梅想要什麼。想要他的溫柔想要他的體貼,想要他的重視,更想要他的愛。
張祁仁小心翼翼的一筆一劃輕輕勾勒着。段倚梅感受着張祁仁的呼吸,又看向鏡子裡的兩個人。或許像一對恩愛的情人吧。他這樣想着。
“畫好了。”張祁仁長舒一口氣,又左右看了下,确定沒什麼問題,才放下手中的筆刷。
剛才的那一刻裡,段倚梅是不害怕的。那一刻,他沒有感受到張祁仁往常那種有些若即若離的感覺,他感受到的是張祁仁的細緻耐心溫柔,是愛的一種完全表達。
所以,直到他下台了之後,旁的人要拆掉他的妝發,開始卸下粉面時,段倚梅難得有了些小孩子脾氣。
張祁仁畫的眉,怎麼這麼輕易就卸掉了......讓人覺得舍不得。
段倚梅一直磨磨蹭蹭的卸妝,張祁仁在外面等得有些久了,便直接進了房間看看段倚梅到底在做什麼。
一進到休息室裡,就看到段倚梅一直看着鏡中的自己,手中捏着沾水的帕子,又遲遲不往臉上擦。
“看什麼呢。”張祁仁出聲喚醒了沉醉在自己想法裡的段倚梅。“快點卸了回家吧,我想回去吃兔子了。”
張祁仁看着段倚梅仍是不做動作,就直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帕子,一點一點的擦掉他臉上的油彩。
他心裡面知道為什麼段倚梅遲遲不動手。其實他隻需說他可以常常給他畫眉,但是他不願意。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或許說出來了,但是可能難以做到的,所以連哄哄都不太願意。
“祁仁。我們兩個會一直在一起,對嗎?”
張祁仁很詫異為什麼他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或許吧。我也不清楚。”
段倚梅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很愛很愛我呢?”
張祁仁說:“不知道。我沒有很愛很愛過任何人。”很愛很愛一個人,或許太辛苦太累了。所以他不願意。
他突然低下頭,又想起另一件事一樣開口“段倚梅。我和皎儀兩個人打算要個小孩兒了。所以,我或許也沒什麼時間陪你。”
段倚梅點點頭。要小孩兒了嗎?這麼快啊。明明還沒有在知曉他的心意了之後,真正好好和他在一起幾天的。
雖然這樣,段倚梅擡頭看向張祁仁微笑着說道:“我也很想看看祁仁當爸爸是什麼樣子呢。”
張祁仁聽着這句話,正給段倚梅擦臉的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心裡面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