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何今晚,你會和沈績山在一起。”
果然,哪怕這個人在哄着自己的時候,他都會盡量的找出對方的錯誤來。
段倚梅捏着手,不知該怎麼說。
“寶貝兒,我知道你跟他沒什麼,我也不在意,隻是我很不開心。我總覺得這樣的行為,像是抓奸一樣。”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是抓奸,也輪不到他段倚梅和沈績山兩個人來抓他,他們,沒有這樣的資格。
的确如此,趙皎儀都一句話沒說,反而是他段倚梅……
段倚梅沒有說話,他今天晚上真的已經哭得好累,累到話都不想多說一句。張祁仁也沒有說話,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像是哄着他入睡。
大概也隻有在夢裡面,張祁仁才可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
夢裡面的張祁仁站在雪地裡,身後是一大片的森林,雪地裡有大片的玫瑰花,而段倚梅他自己就站在雪地中心。張祁仁在不遠的地方笑着看着他。
他會在另一邊張開雙臂,等着自己奔向他,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他會問自己冷不冷,然後緊緊抱住,感受着雙方的體溫。
在雪地裡,張祁仁會常常笑。他會堆兩個雪人,說一個是他一個是段倚梅。在雪地裡也會寫下他們兩個的名字。
看着自己在雪地裡面行走奔跑,他也會擔心的叫着自己“乖乖”,叮囑着小心地滑,跑慢一點。
等到了晨光微熙的時候,夢醒了。
身側沒有張祁仁,沒有森林,沒有雪地,沒有玫瑰,更不會有人叮囑着自己小心路滑。
昨晚發生了許多,也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常安告訴他張祁仁已經走了,聽說他的朋友來了,還讓他勿念。
林寒也來了北平,他是聽說了趙皎儀懷孕後,來北平看張祁仁的。為了一睹北平有名的戲曲名伶風采,在戲樓裡碰見了段倚梅。
張祁仁的那位朋友,應該就是林寒吧。
“段老闆,好久不見。”林寒先給段倚梅打了聲招呼。
在段倚梅的眼裡,這個人似乎很關心張祁仁,包括張祁仁自己的感情,這個人好像都會插手。其實按照他的性格,他是很讨厭這樣的人的,林寒能這樣,兩個人的關系定然是極好。
林寒邀着段倚梅進了小隔間,随後又屏退了周圍的人,台下有人唱着曲兒,因此這隔間裡的話,再如何也不會叫别的人聽了去。
“段老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前兩日你與張祁仁之間發生的事我也聽說了,雖然張祁仁說得不多,但我也能大概知道事情的原委。
段老闆,我在這兒隻想對你說,有許多事情張夫人有些事情都還沒發話,你反而做出些姿态來。這樣的行為是張祁仁他心地好,對你心軟才願意哄着你,若這些事換做我,你都留不下來。”
張祁仁的朋友到底是永遠向着張祁仁說話的,就像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會永遠維護這個階層的權威一樣。
“林先生的意思我清楚了。”段倚梅低着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卑微許多。
“不論如何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從前我幫着你和張祁仁之間的感情,是因為我看得出張祁仁喜歡你,你也足夠喜歡他。
我也希望你懂分寸。不要用張祁仁的喜歡如何賣乖,其實我也想勸告段老闆,張祁仁他耐心不好,有時候你多包容,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也會消耗他的耐心。”
段倚梅很委屈,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張祁仁,為什麼這些人還要将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
就因為他張祁仁是出身在高貴有權有勢的官宦之家,而自己隻是一個戲子嗎?已經有無數的人告訴過自己看看清自己的位置,現在也不缺一個林寒了。
段倚梅最終點頭。面對這樣的壓迫,他也隻能點頭。再後來林寒又告訴了段倚梅一些關于張祁仁的陳年舊事。
李書桐是第一個,張祁仁連親吻,都會提前問她可不可以的人。而周卿卿卻是像極了李書桐,可張祁仁又對他心懷愧疚的人。
這兩個人在張祁仁的心中都占了些分量。繞是如此,可是當張祁仁在與他們交往的時候,也都還是在外面偶爾會與人□□情,更何況是自己了。
段倚梅想得頭疼。
“張祁仁長得很好看,出手也大方。想跟着他的人數不勝數,他如今能跟你像現在這樣,段老闆,你已經很幸運了。”
是很幸運,從段倚梅能夠碰見張祁仁開始,他就沒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還不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