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世道亂,你與他有感情,還能好好活着,已經很好了。張祁仁一直以來的習慣擺在那兒,你也該多為他考量。”
是的,是不是自己要求得太多了。以前他不會對張祁仁有這麼強的占有欲,大概真的是張祁仁太縱着自己了,讓自己差點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其實……段老闆,如果張祁仁不是長得這麼好看,我想你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愛上他吧。如果,張祁仁不是長成現在這個樣兒,而是肥頭大耳的樣子,你還會這麼愛他嗎?”
段倚梅的拳頭捏得很緊,聽到這句話一瞬間不自覺的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林寒能有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所謂的愛都是建立在一張皮相的基礎上的。張祁仁是。你,也是!”林寒輕輕吹了杯中的漂浮的茶葉,戲樓裡的,比不上張祁仁家裡的,也還有些難入口。
“我不質疑你對他的感情,我隻是想你明白,這世間的感情,都沒有你想的那麼純粹。”
純粹?這些人就這麼想一份感情的嗎?
“我同你說這麼多,也好什麼其他的也罷。皆是因為我和張祁仁是一同長大的情誼。林家的面子,可不比張家的面子小,就連如今張夫人見了我也是該恭敬的,我如今找你說這些,也是看重你與張祁仁的感情。”
“張祁仁等會兒就來了。我與你說的話,你自己心裡面記着就好。”
張祁仁的确不一會兒就來了。他進了林寒與段倚梅所在的包廂隔間,直接從後面抱住了段倚梅。
“寶貝兒。”喊完了,又輕輕在段倚梅的臉上點了一口。然後才走過去問向林寒等了多久。
林寒不甚在意,卻與張祁仁兩個人說着些話,有公事也有些兩個人的舊事私事。林林總總的,輕松得像是閑談。
見着兩個人的水杯裡面沒水了,段倚梅自覺拿過杯子,替兩個人加上。
才放下兩人的水杯,段倚梅就被忽的一下被張祁仁拽進了懷裡,堪堪的他就坐在了張祁仁的腿上。
段倚梅此時還沒卸下妝面,頭冠上紛紛的珠翠晃得有些打在了張祁仁的臉上。
林寒不管兩個人,看着茶色有些變了,知曉換了茶,又輕輕品了一口。
“是你喜歡的白豪銀針。”呵“看來方才這兒是見着我一個人來,不肯上好茶?”
張祁仁白了林寒一眼。“這茶向來是我一人喝的。别的人又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你怎麼還怪這兒的人?你若想要好的,隻管從我家裡拿就行了。”
林寒“喲”的一聲。看着張祁仁一手點點段倚梅的臉,又一手從段倚梅的大腿上開始慢慢摸到了腰際。
“你還開始愛屋及烏起來了。”對于林寒來說,張祁仁這些行為在圈子裡,也算是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事兒。他又對着段倚梅說道:“記住了小家夥。你們家張司令喜歡喝清甜些的白茶,尤其是裡面兒的白豪銀針。其次便是烏龍茶。紅茶黑茶一類的,是他不喜歡的。”
段倚梅點着頭。從前隻知道張祁仁喜歡白茶,卻不想其中還有些門道。林寒跟張祁仁這麼多年的關系了,張祁仁的習慣,這些想必十分清楚。
兩個人談事情不避諱着段倚梅,想着這人也算是個識相的,不會把事情拿出去亂說。
林寒突然虛起眼睛,向着樓下看去。張祁仁順着視線一看,正是李誠霖拉着一個戲子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寒忽而拿起了張祁仁放在桌上的槍。瞄準,射擊。“砰!”的一聲槍響。戲子當場斃命。
張祁仁對于這樣的行為以及發出的聲響已經習慣,隻是段倚梅,雖然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剛才明顯被吓得抖了一下。現在,段倚梅坐在張祁仁腿上,張祁仁明顯感受到他此刻整個人都很緊張。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也驟然捏得很緊。
“乖乖。”張祁仁用手将他圈住,一下一下輕輕拍着他。“沒事兒。”
“乖乖,沒事兒的,啊。”
林寒站起身來走到欄杆前,看着下面慌做一團亂麻的人群。
“砰!”又是一記槍聲。李誠霖槍指着天花闆。“都給我安靜!”“誰幹的!給老子出來!”
“我!”林寒向下注視着李誠霖。
李誠霖擡頭向上看去,撇嘴有些輕蔑的笑出聲。“姓林的。”
張祁仁見着這陣仗,抱起段倚梅,又輕輕将他放在椅子上。向着欄杆走過去,站到了林寒的身側。
“唷!還有個姓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