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實在不方便帶着你。況且,去的時間也不算短,時間久了,你也覺得無趣。”
段倚梅低着頭,張祁仁歎了口氣。
“你若是想我了,便到劉澄良家裡去給我打個電話過來。我回去後跟他說一聲。”
“這樣不會太叨擾劉副官了嗎?”
張祁仁撇嘴。對于劉澄良,他向來都說不出什麼好話。“你最好煩死他。”
見着時間差不多了,段倚梅隻給張祁仁簡單弄了幾樣吃的墊墊肚子,然後就走了。
說是應酬,一進門就見着了林寒在場,李誠霖也在場。兩個人就像今日上午的事沒有發生過,站在這裡說說笑笑的。
隻是李誠霖身邊又跟着周卿卿。張祁仁想着兩點,一是李誠霖換人的速度的确很快;二則是他竟不知道周卿卿就這七八天的時間,怎麼就搭上了李誠霖了。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今天上午李誠霖對着自己說,身邊許多佳人,未必都能顧及是什麼意思了。
張祁仁從桌上拿過一杯酒,帶着笑意,隔空對着周卿卿舉杯。
待到了兩個人有機會私下說話的時候,張祁仁對着周卿卿說道:“看上了?”
周卿卿不說話,用自己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張祁仁手中的杯子,然後将酒一飲而盡。“他喜歡我。”
張祁仁看着周卿卿楞了一會兒,然後将自己杯中的酒也一飲而盡。“那挺好,恭喜你又找到依靠的人了。”
随後拍拍周卿卿的後背就離開了。
他很周卿卿之間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的。從前是情人,現在其實什麼也算不上。她曾說過自己是浮萍,所以浮萍也該自有浮萍的去處。實則他自己也算是浮萍了,兩個浮萍相依,也隻能所求一時歡愉,顧不得往後。
既然一開始就做不了她的依靠,也不如就像從前一樣,讓她自己選擇。盡管,他是真的很看不慣李誠霖這個東西。
林寒看到張祁仁,就直接走到了他身邊。張祁仁開口對着林寒道:“你最近是不是在金陵受氣了?”
林寒悶了一口酒。
“誰惹着你了?跑來北平撒氣,惹是生非的。”
“沒什麼。就是從前那些人,又安了幾個釘子,都在财政部裡面兒,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看着心煩。”
張祁仁知道肯定不止這些事兒,怕也是家裡面的那位給他施加了不少壓力。他父親不似自己父親那般溺愛,所以也免不了受他父親的罵。
“你有許多人陪着,當然不像我。”張祁仁聽着林寒這語氣酸的慌。
“啧。”張祁仁搖頭。“少陰陽怪氣的。從前一個周卿卿,現在一個段倚梅,可讓我煩心了。”
林寒剛才也見着了周卿卿,看着她跟在李誠霖身後雖然也是奇怪,不過聽着張祁仁說她已經是“從前”了,也就不想過問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林寒看得清張祁仁與周卿卿的關系。兩個都是心落不下地的人,在一起算得上相互依偎,所以會有情誼,但是終究她不是一個可以長久跟在張祁仁身邊的人。
周卿卿的确是個很有風情的女人,張祁仁很喜歡這一類的。不過……林寒問向張祁仁:“你是不是有點對周卿卿動心?”
“你問從前還是現在?”
“當然都算。”
張祁仁想了一會兒。“從前現在都有一點,但不多。我很清楚我和她的關系,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兩個人都很清醒。”
林寒表示贊同。“清醒就好。”
說實話哪怕周卿卿現在選擇了李誠霖,但是張祁仁還是願意像從前一樣,給她很大一筆錢。畢竟是跟過自己的人。是對她的祝福,也是對從前那個孩子的愧疚。
林寒也覺得,相比于周卿卿,段倚梅更适合跟在張祁仁身邊。他安穩踏實,又很愛很愛張祁仁。
“我在想一個問題。”林寒對着張祁仁說道。
“嗯?”
“你怎麼和段倚梅在一起的?”林寒很清楚,段倚梅不是張祁仁喜歡的類型。
在旁的人眼中,段倚梅有些像高山雪蓮,有些冰冷。但是接觸了幾次,林寒發現,段倚梅隻是不想與許多人說話,所以給人以冰冷的形象,對于張祁仁,他可不是這樣。
“順其自然在一起的。”
順其自然?
樣貌上不說,即便他不算張祁仁喜歡的類型,可是當一個人足夠好看,便可以忽略一些條件。但是性格上,段倚梅也算不上張祁仁喜歡的類型。張祁仁分明喜歡有脾氣有個性的,可段倚梅對待張祁仁卻像一團棉花。
“有些牽強。”林寒評價到。
張祁仁“呵”的一笑。“那你說說?”
“與其說順其自然的愛,不如說你們是通過做,把愛做出來的。”
“咳……咳咳……”聽到這一句話,張祁仁正淺嘗一口酒,瞬間被嗆了出來。
他被酒嗆得辣喉嚨,臉也漲得有些紅。林寒拍着他的背,若無其事。
張祁仁好容易緩了過來,對着林寒說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