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不怎麼同我親近，不過他很寶貝家裡的三隻小貓。聽說有兩隻是從金陵帶回來的，有一隻，是從漢城拿回來的。”

張祁仁“嗯”了一聲。打斷了林洲同的絮絮叨叨。這小子，一提到段倚梅就有着說不完的話。他聽着也就行了，剛回北平，總是要忙，這一陣子忙過了，也好些。

“明天林寒要來北平，他也算你……”張祁仁覺得林家關系實在有些亂，不知道怎麼說。“算你……堂兄？屆時，你們倆見了，你那些事同他說，或許他能解決你的抱負。”

林洲同是知道自己這個堂兄算是厲害的，可是，他記憶中也隻見過一面。說實在的，他還是心裡面有些怕的。

“當……當真？”

“你讀那麼多書，很像我弟弟。他性格陰翳，與你不一樣。你與他情況也算是有些相似，你跟着你叔叔，也不能實現些什麼，我不如替你問問林寒。”

張祁仁其實也算是将林洲同當做自己半個弟弟看待，見着他也會想着張祁學這些年過得許多不容易。所以對于這一類的人，張祁仁也會想着對他們好些。

“謝謝部長。”林洲同欣喜着像張祁仁鞠了一躬。

“注意稱呼。”張祁仁不大理會林洲同做什麼動作，而在意他對自己的稱呼。在北平，若是叫部長，怕是讓别人誤會。

說完後張祁仁正要走出書房，就聽到了林洲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司令。我看得出來，段先生他很喜歡很喜歡您。這幾天他好像不大開心，您可以多去陪陪他嗎，或許您多去陪陪他，他會開心很多的。”

今天12月23日了，明天又是那個日子。

林寒也算是掐着點來。其實林寒也知道張祁仁不過生日，可是每一次在這天，他總會來陪着張祁仁，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陪着張祁仁。

有時候吃頓飯，有時候就劉澄良林寒還有他自己，三個人躺在床上一起睡覺。

對于張祁仁來說，林寒是個真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兩個人可以為着對方豁出去很多一樣。劉澄良像是他的哥哥，哪怕兩個人真的沒有血緣關系。

“咚咚咚！”張祁仁敲了門。

見着裡面的人沒什麼反應，張祁仁直接就走了過去。

“段倚梅？”

段倚梅别過臉，心裡面有口氣不知道怎麼出。

“張祁仁，我好累。”

“怎麼了？我聽林洲同說你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還累上了？”張祁仁走到段倚梅的身前，還笑着傾身問向他。

“我……”段倚梅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我想……回家。”

他眼睛裡面開始帶着一種希望看着張祁仁，而後又扭過頭别過臉，有些心虛一樣不敢看他。

“嗯，也可以。”張祁仁沒有思索就點頭同意了。想着若是段倚梅回到他以前熟悉的地方，熟悉着從前唱慣了聽慣了的戲曲，或許耳朵也能好得快些。

可說完這句話後，段倚梅卻一副不可思議的盯着張祁仁。

“你……不留我嗎？”

張祁仁也反應過來，他剛才那是在試探自己，嘴角有些僵硬，語氣也疏離冷淡了些“你一天到晚，是不是太閑了？怎麼也開始做作起來了，你以前不會這樣。”

段倚梅沒說話，他心裡面難受，他隻是想讓張祁仁多喜歡自己一點。他不明白，為什麼張祁仁說喜歡自己，但是可以絲毫不在意喜歡自己的人親近自己，貼身招呼自己。

“我……沒有。”段倚梅雙臂環住雙膝，真是糟糕透了，他或許就不該問那句話。

“我這幾天很累，我是沒時間陪你，可我已經叫着林洲同照顧着你了。若是你還是在公館裡住不習慣，回你自己家也行。”張祁仁本來一開始還存着哄段倚梅的心情，結果他那麼一問，反而把自己準備好的心情給弄沒了。

他感覺自己剛才的話還有語氣吓着了段倚梅，握住他的手剛想表示安慰，就聽着書房裡面又有電話響起。

段倚梅的手有些涼。他歎了口氣，抓過一個毯子披在段倚梅的身上。

留下一句“寶貝兒，你可以懂事點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