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她父親講了千萬的道理,她父親不加理會。可她的大哥,隻是随意的想了個理由,他就能放棄原有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理由,她也說過。
“我……沒說什麼……”張涵撥開張祁仁放在他頭頂的手。她一下子覺得厭煩。
她向張祁學求助,可張祁學隻叫她認清現實。她知道張祁學對大哥的感情不一樣,所以她更加不敢多說什麼。
“好了。這幾天爸在家,你懂事些也别那麼跳脫。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張祁仁擺擺手,立刻就讓吳偃清開車到了情報處。
陳思雯說有個很重要的人,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一定要請張祁仁過來。
陳思雯時張祁仁的師妹,兩個人從前曾在同一個學校就讀。隻不過後來不同的境遇下,兩個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什麼人?”張祁仁對陳思雯沒什麼多餘的話說,直接就開口問。
陳思雯沒搭理張祁仁,直接将他帶到了情報處裡面。
等着張祁仁剛一進門擡頭時,看見的确實從前的舊相識。
“許香挽?”
張祁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怎麼在這兒?”
許香挽一臉從容淡定的看向張祁仁。她很感慨,兩個人明明從前是同學,明明曾在一個課堂裡上過課,可現在卻這麼的不同。
她嫁給了林寒,幾乎放棄了所有,卻還是一下子被關進林家深深的牢籠之中,幾乎不見天日。而張祁仁,卻能夠憑借家中的勢力以及自身的能力,步步高升。
她現在什麼都沒了,可張祁仁卻看起來那麼的生活美滿。
她從前可以算是能夠站在同一水平和張祁仁較勁的,可現在……
“我回來了。”許香挽開口道。
“什麼意思?”張祁仁上下掃視打量着她。
和從前相比,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子衰敗的意味。她也不過三十二三,面容不改,但是她光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了一種曆經千帆的疲累。
許香挽長得和她的性格一樣,傲骨淩淩。可從前這樣一個什麼都要較勁逞強,成績卓然的女子,卻偏偏為情所困,畫地為牢。
張祁仁為從前的她感到惋惜,可也隻能惋惜。
“我和他離婚了。”
“我知道。”
許香挽說那句話的時候,坐在那裡不動,脊梁挺得很直。蕭瑟之感更加濃厚了。
“所以,現在的我,并不是以林家三夫人的身份跟你講話。而是,代号雲雀為的情報組組長。”
張祁仁沉默了一會兒,抿了一口茶水。他轉身過去,背對着許香挽,看向後面的陳思雯,質詢道:“你們選人的時候,想過她從前的身份嗎?”
“已經有人給她做了新的身份。她現在的戶籍在金陵南水鎮。”
“我不是問這個。”張祁仁放下茶杯。臉色有些發冷。“她是誰的前妻,你們心裡面沒數嗎?如果被查出來了,她的下場是什麼你們想過嗎?我們将失去的不隻是一條情報線,而是整個連鎖效應的一整個片區!後果是什麼你們明白嗎?”張祁仁“啪”的一聲将茶杯摔在了地上。“你們未免太當做兒戲了!”
張祁仁在喊出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都閉上了眼睛。這麼多年,她總是被人質疑。因為嫁給了林寒,她失去了她最得意的事業。
“不是兒戲。”許香挽說出口。“過去五年,我從未露面。過去七年,我也從未參加過任何的名門社交。我和他離婚前,已經銷毀了所謂關于從前的我的資料。”
張祁仁聽到這些話後,震驚的看着許香挽。原來,她在二十六歲的時候,在嫁給林寒的第三年就已經開始謀劃和他的結局。
難怪。難怪,他後來近幾年幾乎沒見過許香挽。也難怪,從林家傳出她無用,不會應對各樣人際關系的傳言。原來她并非無能,而是不想。
“你早準備好了。”張祁仁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是。嫁給他後的第四年起,我就不願意了,可這需要一個過程。”許香挽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所以張祁仁,我不夠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