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
張祁仁的嘴裡,冷冰冰的蹦出了這一個字。
那小孩緊張的搖着頭,張祁仁步步逼近,他步步後退,直到瑟縮在床腳。
“您有段師傅了,您不能……”那小孩嗫嚅得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我?”張祁仁蹙眉看着他。“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小孩有些抽噎,剛才或許真的有些被吓到,現如今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等着他絮絮叨叨斷斷續續說了許久,張祁仁早沒了耐心聽他的話。隻是這是段倚梅不知為何打開了門帶着林寒闖了進來。
“你們怎麼進來了?”張祁仁皺着眉看着兩個人。
而段倚梅看着他,外套已經脫了,褲子雖穿着,但皮帶卻扔到了床上。小孩的外衫也被剝落下來,一個人瑟縮在牆角。
“張祁仁你幹什麼!”
段倚梅看着這幅場景,一時沖動的跑到了張祁仁的面前,眼睛充血似的看着他。仿佛張祁仁才是他自己口中所說的,有特殊癖好喜歡娈童一樣的人。
“我什麼也沒幹。”張祁仁冷靜的回答着他的問題。然後看着站在段倚梅身後的林寒說道:“林寒你幫我把這小孩子帶出采蕊廳一下,當幫我個忙。”
他沒問林寒怎麼和段倚梅碰着了,還打開了這扇門。他也沒這個心情關心此刻心态有些崩潰的段倚梅。
他看見林寒有一種愧疚。一種一想到明明他知道許香挽的下落,卻不能告訴他的愧疚。他眼睜睜看着林寒一直尋找着許香挽的下落,卻不能告訴他的愧疚。
林寒聽着張祁仁的話帶着那個小孩子走了,留下來剛才有些歇斯底裡後,在原地心如死灰後,有些發愣的段倚梅。
“張祁仁……”段倚梅盯着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說了我沒做。”張祁仁冷靜的回答他。他現在看着段倚梅的樣子,心裡蓦的有些厭煩。他沒有向别人過多解釋的習慣,他對許多事情都很坦然,因為他沒必要撒謊。
“我跟他在房間半小時,我若有心,至少你推門進來的時候,我跟他不會現在這個樣子。”
張祁仁拿起扔在一旁的外套,直接推門走了出去。段倚梅看着張祁仁的背影,在這裡不跟着張祁仁沒辦法,他隻能跟着張祁仁的腳步,才又繞了出去。
這一小打小鬧結束後,張祁仁強打着精神應付了一下人,快結束得差不多了,才走出來回到車上。
兩個人什麼話也不說,沉默着。張祁仁沒帶司機,自己開着車。段倚梅是不是瞥着張祁仁,也不再敢說話。
“餓不餓?”張祁仁開車停在了一家賣果子的店鋪前,終于開口沒什麼感情的問着段倚梅。
“不餓……”段倚梅轉頭過去,剛好與張祁仁對視。随後又立刻撤回目光,他有些怵了,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你餓的話……”段倚梅話還沒說完,張祁仁就直接開車離開。剩下的話隻能憋回去。
在回曲水苑的路上,兩個人還是不說一句話。
開到了後,張祁仁也直接粗暴的拉開段倚梅那一側的車門,冷聲道:“下車!”而他本人卻坐在車上沒什麼動作。
“你今晚……不睡這裡嗎?”段倚梅看着車上的張祁仁問出口。
“我回張府。”張祁仁已經腳踩油門打算離開了,卻看着段倚梅突然雙手拉住車門把手,差一點被汽車一下子帶着摔到在了地上。
“你瘋了!”張祁仁對着段倚梅吼道。他搖下車窗,看着段倚梅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
段倚梅看着張祁仁仿佛有些心軟的模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扒住車窗,不讓這扇窗戶再次升起來。
“祁仁我誤會你了,對不起!你别走、你别再跟我分開了,我求求你。”
段倚梅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有些喘氣,眼睛還有些兇狠的盯着他。張祁仁有些吃驚的看着他這幅模樣,明明說着乞求的話,口氣卻很強硬。
“段倚梅。”張祁仁将他名字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忽而覺得他像是被這個人纏上了一樣。這個人他無論什麼樣子,可憐的、兇狠的、清冷的。他都見了,而這個人所展現的所有樣子,都像是要将他圈住一樣。
他不得不承認,段倚梅對于他的占有欲,其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我們不是不愛了,我也沒有要跟你分開。我隻是現在想一個人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