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說好了一定回來。”段倚梅将張祁仁摟得更緊了些。
張祁仁輕笑兩聲。
“你怕什麼。你現在住在張府裡,怎麼着我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回自己家吧。”
段倚梅點頭。
張祁仁并未再說什麼,第二日便直接離開了金陵。
隻不過這一次張祁仁去哪裡,并未告訴段倚梅。隻聽說是有個很厲害的人,林寒和張祁仁兩個人都去拜訪他,想着或許他能夠讓現下林寒所面臨的困境起死回生。
隻不過讓段倚梅有些不安的是,明明張祁仁說好的短則三五天,多則不過十天,可已去了半個多月,仍不見歸期。直到林洲同來找了段倚梅。
林洲同先是同段倚梅客套了許久,後來段倚梅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才問着林洲同,到底找他何事。
“段先生……我、我雖是愛慕您,可我接下來說的話,并非我挑撥,隻是張總司令在西北遇着些人了。”
聽到這話,段倚梅的眉頭忽而跳了一下,他握着茶杯的手有了些輕微的顫抖,随後又立刻控制住自己,然後假裝平靜的問道:“祁仁和林公子在一起,身邊還有吳副官陪着,能碰着什麼人。”
林洲同捏着手心,心虛一樣的看了眼段倚梅,然後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聽我叔叔的一些言語間聽出來的。總司令可能在西北碰着喜歡他的人了。所以,一時半刻的沒法脫身。”
聽到這話,段倚梅放了心下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喜歡張祁仁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在少數,隻不過張祁仁是從不在意的。這一次出去,段倚梅也知道無論如何張祁仁都避免不了去些風月場所逢場作戲,不過他覺得張祁仁去去也無妨,隻要他不動心就好。
“那又如何?”
“這……”林洲同有些難以開口。“這幾日我叔叔也叫我過去跟着林公子,要不,我帶上您也過去看看,或許您就知道了。”
“有什麼好看的。”
段倚梅心裡當然是想去看的,隻不過他記得,臨走前張祁仁說過,這一次他不方便帶段倚梅,所以段倚梅也不敢去,怕耽誤了張祁仁做事。
“總司令的事兒做完了,他這麼多天沒有回來,您就不擔心嗎?”
“我……”
林洲同看着段倚梅擡眼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狐疑與疲倦。他想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他想通過這一次的捕風捉影,讓段倚梅看清張祁仁或許并不是最愛他的人。他想試試。
其實他也不确定,可他就想最後一次試試,最後一次事實能不能讓段倚梅身邊的位置,換一個人。他想證明,他對段倚梅的愛慕與照顧,并不會比張祁仁少。
段倚梅已然猶豫了。他雖說現在同張祁仁已經是算過了小半年太平日子,在盡力金陵他有時候見着張祁仁偶爾逢場作戲聲色犬馬一下他也不會說這什麼,畢竟他知道張祁仁并不是真心的,有時候甚至于他看得出來張祁仁自己都覺得有些倦了。可這是現在不買金陵了,所說他一點都不怕,是不可能的。
實則他也的确想去看看張祁仁。許久不見了,他也是真心的想抱抱張祁仁。這小半個月張祁仁不在,他雖日日住在張府之中,可卻要日日抱着張祁仁平日裡的睡衣才能入睡。
……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兩個人才終于到了西北。
段倚梅和林洲同一路看着窗外的風景,總算到了金城。林洲同一路上很照顧段倚梅,生怕他那裡有什麼不舒服的,隻不過段倚梅對此一直有些拒絕。他想一直保持着和林洲同之間的距離,他怕若是身邊有着張祁仁的耳目,怕他多心。到底林洲同帶了些人來,段倚梅也不知道這裡面哪些是張祁仁的人,哪些是林洲同自己的人。
“怎麼了?”
林洲同見着段倚梅有些緊張的扣着手,關切的問道。
“我想着若是見了他,他會不會責怪我,怎麼跟着你來了這裡。”
段倚梅垂眸,他确實有些緊張。他倒不怕張祁仁會責怪他,他隻是害怕那些未知的東西,或者說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感情。
“他的人來了。”林洲同看向車窗外,站台邊站着些穿着軍裝的人,林洲同很眼尖的看出來,那是張祁仁身邊的人。
段倚梅也朝着車窗外看去。他便知道,他和林洲同一同來的消息,早就傳到了張祁仁的耳朵裡。
可他從火車上直到下車,段倚梅看了一圈,都沒見到張祁仁的身影。張祁仁本人并沒有來,或許是什麼耽誤了吧。段倚梅這樣想着。
直到進入了一處住宅時,段倚梅方才有些震驚。分明是很傳統的四合院,隻不過大些罷了,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可偏偏奇怪的是,正院,中院,後院都有些一個小的水池,裡面還養着鯉魚。并且有着雕梁畫棟,栽種了些蘭花竹柏,堆砌了些石頭,作了框景。分明有了些江南建築的意味。
段倚梅蹙着眉,這幾處江南之景,仔細看有了些曲水苑的味道在裡面。
正當段倚梅疑惑時,他推開後院的門,邊見着了站在池塘邊的張祁仁。
段倚梅有些膽怯的走過去,挽着張祁仁的胳膊。
張祁仁卻先開口道:“怎麼跑過來了?”
“有些想你。”
張祁仁彎着唇,輕輕哼了一聲,然後問道段倚梅。
“哪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