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張祁仁就回到了張府裡面。張委員拉着拉着自己的兒子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去了趟西北,張祁仁惹了風寒,整個人會掉許多肉一樣,心疼得不得了。
張祁仁和自己父親說了許多事後,張祁學也走了進來。半個多月過去了,他的腿還沒有好得完全,走路仍需要叫人攙扶着。他不肯拄拐,說是像個老頭。
張祁仁一如往常,可委員待他卻沒有什麼好得臉色。看他時,眼神也像看垃圾一樣。
等着趙皎儀回來後,一家人吃過了晚飯回到住處之前,張祁仁還跟着張祁學說,讓他活絡活絡關系,有時多幫幫皎儀,張祁學點着頭答應。張祁仁倒發現,其實張祁學對待趙皎儀沒有像對待段倚梅的敵意那麼大。
趙皎儀生了孩子出去工作,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張祁仁在支持,兩個人私下談話同工作時政相關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
正當張祁仁和趙皎儀兩個人坐在院子裡休息時,趙皎儀突然問道張祁仁。
“你還是打算跟我離婚嗎?”
張祁仁溫柔缱绻一般的看着趙皎儀。其實她也與李書桐有三分像,不然他一開始也不會選擇她。
“我倒無所謂,我隻怕後來你碰着喜歡的人,我耽誤了你。”
趙皎儀拉起張祁仁的手臂,自己鑽到了他的懷裡,讓張祁仁摟着她。
“都三年多了,你對我就沒一點喜歡?
張祁仁輕松的笑笑。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可我總覺得你嫁給我,委屈了你。”
話是這麼說着,可張祁仁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上面是他手寫的一份離婚協議書。他将這一份自己拟定的協議書輕輕放在了趙皎儀的手上。
趙皎儀打開了這張紙。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着,張祁仁将自己名下一半的财産全部給了她,并不向趙家索取分毫。就連孩子也是全然憑着趙皎儀自己的心意,決定要與不要。甚至于還在簽字欄上方空出了一大片空白,意思是讓趙皎儀自己可以再加些自己想要的條款。
張祁仁自己已經簽了字,摁了手印,而本該趙皎儀簽字的那一處卻空着。
“這東西給你,我把這件事的決定權放在你手上。”
趙皎儀看着張祁仁的樣子想說些什麼,可被張祁仁打斷,他繼續說道:“我不是不喜歡你。皎儀,你是我的妻子,我保證,我這輩子也隻會有你這一個妻子。可我身邊還有個小段,我也不能對不起他,所以,我很感謝你容得下他,也很感謝你包容我。不過,不止這一點原因……”張祁仁的食指有些不安的一下一下反敲着自己的大腿。“你也知道……現在局勢不好,雖說我父親定盡全力會讓我遠離危險。可我覺得,我或許還是會随時準備去前線,如果說,我哪天運氣不好了……總之,這張紙你留着,也沒什麼壞處。”
趙皎儀将那張紙攥得很緊,揉成團子,一下子扔到了張祁仁的身上。
“胡說些什麼話。你說你認定我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認定了你?”
張祁仁收回了摟着趙皎儀的手臂。将那紙團撿起來後,又像對待珍寶一樣,兩隻手将那協議書抹平,然後好好疊起來,像最開始那樣,放到了趙皎儀手中。
“你很少耍小性子的。”張祁仁開口說道。
趙皎儀不知道為什麼,眼眶有些熱,可還是用力扯出一個笑,将紙收下。她懂張祁仁的意思。如果她不收下,張祁仁很難覺得安心。
趙皎儀在睡覺時躺在張祁仁的懷裡,也問過他這一路去西北是否順利的問題。張祁仁将燈光熄滅,然後湊在她的耳邊,将那要聞徽對自己下藥的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
趙皎儀有些吃驚,她也明白為什麼張祁仁回來有些不舒服,卻用感冒這個借口代替。可她到底覺得聞徽過于膽大了,于是乎也問着張祁仁是否就這樣算了。
張祁仁對于此到覺得也不知作何評價,他到底還是覺得聞徽在西北樹大根深,又頗有财力,還是不能就此翻臉。同時,他還想着,說不準往後還有用得上聞徽的時候。
趙皎儀聽了張祁仁的解釋故意努嘴,她輕哼一聲,直接問道張祁仁是否還想使些美男計在聞徽身上。張祁仁也沒否認,最後趙皎儀還說着她和段倚梅定要鬧他。
後來幾天張祁仁都一直住在府中陪着趙皎儀還有令熙以及鳳顯。
趙皎儀在庭院中見着張祁仁逗這兩個小孩子玩鬧。其中令熙倒是更為親近張祁仁,一看着張祁仁的臉就會“咯咯”的笑。
趙皎儀見着新奇,一把抱起張鳳顯,然後問張祁仁是否是會多疼愛女兒些。
張祁仁看着趙皎儀懷中的兒子說道:“一樣的喜歡。隻不過我發覺或許令熙要聰明些。前兩日我還總覺得她會咿咿呀呀的叫我爸爸。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媽媽這樣教的緣故。”
“半年了,會咿呀學語也正常。”趙皎儀看着張祁仁對張令熙喜歡的模樣然後轉念說道:“不過你若喜歡令熙這個女兒,那我這個當母親的便做慈母,多疼鳳顯這個弟弟。”
張祁仁一下聯想到了張涵。都是張家的女兒,不論如何他也不想張令熙變成她姑姑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