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是自然的也是應該的。不過我更希望她以後能夠不為他人意志所左右,能夠有能力和魄力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不困于心,不亂于情,不像她小姑那樣就夠了。”
趙皎儀若有所思。她明白為什麼張祁仁會支持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哪怕她已經結婚生子,也不會讓她困于後院。張祁仁總是希望女子能夠找到自己的價值。
“我還以為你會做一個慈父。”趙皎儀笑笑。
“并不沖突。我隻是不想什麼都太慣着她,把她養廢了。”張祁仁看着張令熙又看着趙皎儀,他也笑了起來。“不過,她若今後實在是塊朽木,我供她這輩子吃喝玩樂,也是可以的。”
“那鳳顯呢?”趙皎儀問道
“在我這裡,男女一樣。”
張祁仁不會因為張令熙是女孩,就對她的要求降低分毫。也不會因為張鳳顯是男子,就提高對他的要求。
因為他見過太多家庭的女子,因為過度的寵愛,從而使她們除卻了花錢就什麼都不會。在這樣的背景下,漸漸的,她們失去了對于家中财産的繼承權,也失去了一個人物的話語權。
他不希望張令熙也是這樣。
張祁仁恍惚看着鳳顯和令熙這兩個孩子,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掐着時間算,也有個五六天沒見過段倚梅了。
他下午告訴了趙皎儀今晚不回家吃飯,便出門去了段倚梅長時間在的,金陵的梨園去。他并不找段倚梅,他也沒打算這這裡碰着段倚梅。
張祁仁來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這裡的老闆。
那老闆有些誠惶誠恐,到底他也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會讓張祁仁親自來找他。思來想去,不過一個段倚梅,可他也自問,待段倚梅也不算差。
“陳老闆。”張祁仁飲了一口老闆給他倒的茶水,翹着腿一臉悠閑的叫着他的名字。“把你們戲園子裡面,長得不錯的小孩都給我叫過來,我相看一下”
那陳老闆點頭哈腰一般聞着張祁仁,“司令是拿回去做什麼?”
張祁仁放下了茶盞,到底不如家中的好喝。“解悶子。”
陳老闆看着張祁仁的神色沒有任何的不虞。又想着段倚梅到底不算他戲班子裡面的人,不過也是在這裡唱戲,他也的确算賺得少的。如今張祁仁這樣問,他也巴不得送個自己園子裡面的人去。
這陳老闆一聽張祁仁如此說,一下子就将戲園子裡所有小孩全部都叫了過來,一個個排好了等着張祁仁來挑選。
張祁仁站起身來,那戲園子的陳老闆也跟在張祁仁的身後,看着到底是哪個有福氣的,能被張祁仁選上。
“就他了!”張祁仁手指着那小孩,正是段倚梅所喜歡的那個孩子。
“這孩子……”
“這孩子怎麼了?”張祁仁挑眉有些愠色的看着陳老闆,食指又一下一下點着腰間别着的槍。
張祁仁瞥老闆一眼,轉過身去,示意着吳偃清拿出了三根小黃魚兒。
“不夠嗎?”張祁仁用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着陳老闆。
到底這陳老闆是個怕是的人,又一直是生活在金陵的,自然也聽說過這張家大少爺的脾氣。況且張祁仁已經給出了這樣高的價格……
……
最後張祁仁将小孩接上了車。張祁仁看着他有些畏畏縮縮的模樣,心裡面想着也不知道段倚梅是如何作想,竟然看上了這樣的孩子。
“你怕我?”
張祁仁靠在車窗上,支頤頭着問小孩。
“我記得您……那日在采蕊廳……”
張祁仁不自覺“哼”了一聲,吓得小孩不敢再說下去。
兩個人沒什麼話說,知道吳偃清在副駕駛上說了一句曲水苑到了,張祁仁才反應過來說道:“到什麼曲水苑,去林寒那個有戲台子的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