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從曲水苑門前開過，段倚梅認識，那是張祁仁的車。

大概是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急事吧，段倚梅想着。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也不說見一見。

張祁仁到了林寒名下的那處宅子，徑直就走向了最裡面的那一個院子。那小孩子不敢一個人留下，隻能小跑着跟上張祁仁的步子。

“這戲台子怎麼樣？”張祁仁低聲問着小孩。他現在觀衆的座椅堆放處，将目光投向了離他們不過十多步距離的一個小的戲台子。

小孩有些驚喜的看着眼前的小戲台，算不上大，可也是一應俱全。台子雕梁畫棟，稱得上精美。甚至于比金陵的大台子都好上一些。

“是、是好的。”

張祁仁點頭。的确他瞧着也不錯，隻不過他也确實是個外行人，不懂這些細節，所以才問着一個八歲的小孩。

“去把段倚梅接過來。”張祁仁轉頭就吩咐了吳偃清。

等着吳偃清走後，就隻剩下了小孩和張祁仁。

“你知道那晚是誰救的你嗎？”張祁仁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一般的看着小孩。

“是您。”

張祁仁冷“哼”一聲。“我？我跟你又不認識，我沒必要插手别人的事。”他走上前去蹲下，用手捏着小孩的下巴，然後仔細看了他的模樣說道：“還算清秀。但也不能值三根金條。”

不過，三根金條能買來段倚梅的開心，張祁仁也覺得不錯。他心裡想着，沒說出口。

不一會兒段倚梅就來了，見着了張祁仁，又看了眼那小孩。

“怎麼回事？”段倚梅不太敢直接質問張祁仁，就皺眉問那小孩子。

“前段時間你嫌他太貴了。如今，我當個禮物送給你。”

張祁仁覺得那小孩到底也說不出什麼東西來，就直接代替他回答了段倚梅。

“太貴了……我不想花費你的。”

“買都買了。賣身契都在這兒了，你何必呢？”張祁仁摟過段倚梅的脖子，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給他取個名字吧，我覺得跟着你姓段挺好的。以後你當他師傅，他做你徒弟，給你養老。”

“你買下的，按理說跟着你姓才是對的。”

張祁仁沒說話沉默着，段倚梅說出口後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

怎麼能跟着張祁仁姓呢？若是跟着他姓，那這孩子豈不是成了張鳳顯張令熙的兄弟了嗎？讓一個這樣出生的小孩，歸到張家名下，莫說是張祁仁了，張祁仁的父親會不會生氣将這孩子打死都是另一回事。

“你想想吧。”張祁仁拍拍段倚梅的肩膀。“今天晚上為了報答我，給我弄點兔子吃就行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林家的院子，坐着車回了曲水苑。

段倚梅看着小孩，小孩瞧着段倚梅。

“你自己想個名兒還是我給你取一個？”

段倚梅看着眼前的小人，雖不過七八歲，卻一下子有闆有眼跪在地上，行着拜師的禮節。又一下下的磕着響頭，認了段倚梅這個師傅，口中求着段倚梅給他取個名字。

“段秋然。”

段倚梅再沒說什麼，轉身也離開了，坐車回了曲水苑，第一件事就是上樓去找了張祁仁。

張祁仁正在書房手中拿着什麼保密的還未拆封的文件，一打開門，段倚梅就撲了上來親吻他，還順手關了門。

張祁仁輕輕避開。

“先别忙。”話說着，他就打開門鑽進了卧室裡，又打開保險櫃，拿出了些什麼東西，一起裝進了文件袋裡。

段倚梅看着他像是要忙活完了，又撲了上去親吻着他。感受着張祁仁沒拒絕，段倚梅又輕輕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

張祁仁一把抓住段倚梅的手。他感受着，指尖有些涼。段倚梅慢慢停下了親吻着張祁仁的節奏，看着他。

“你不願意？”段倚梅聲音很平靜清冷，與他有一點躁動的心形成了反差。就像是他們正在做的是一件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可以随意做出來看的平常事。

“你想要的話，我沒有不願意的說法。”

……

結束後，段倚梅兩腿岔開，坐在了張祁仁的身上，将頭埋在張祁仁的頸窩裡，慢慢的喘着氣。

“你是有瘾嗎？”張祁仁放松的靠在床頭，一隻腿小幅度的輕輕擡起，颠了兩下段倚梅。

“對這些事本是沒有的。”段倚梅又用深深吸了兩口氣，聞着張祁仁身上那種獨有的味道。“對祁仁有瘾。”

張祁仁呵呵笑了兩聲，對這句話不予評價。但也想起什麼的問段倚梅“你給那孩子取的什麼名字？”

“段秋然。”